汪直也不掩饰,直言不讳地说道:
“天朝良才众多,却舞台狭小。如果这次和谈的章程为朝廷认可,那么肃清倭患的重任自然就落
到了我们头上,那这些谋臣留在胡宗宪帐下还有何用?”
青袍中年不置可否,顿了顿,说出了担心:
“王爷求贤若渴,这本无不妥。可就算朝廷同意这次的章程,恐怕也不愿看王爷日益做大。
前几年,我们为朝廷屡建奇功,皇帝不知道吗,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不清楚吗?
不,他们都知道,可是最后还是把王爷定义为东南祸本,这是为何?”
汪直皱了皱眉,开口问道:“智敏,你的意思是?”
“在下以为,一旦和谈成功,我们的重点在贸易,而不是剿倭,所以这些谋士的招揽可以先缓缓。”迟疑片刻,泷捷又说道:
“北方有了鞑靼、瓦剌等蒙古贼寇,九边将士才有了价值,同样,东南沿海倭寇横行,我们才有价值,答应朝廷的剿倭要做,但却不是重点。”
汪直没有说话,沉默半晌才苦笑道,“是啊,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正是此理。”泷捷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说道:
“而且,我最担心的还是皇帝不同意和谈的结果,到时我们连做走狗和良弓的机会都没有。”
“应该不会,”汪直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
“皇帝痴心长生,无心政事,朝堂腐败,尸位素餐者居其位,早就把国库挥霍一空。
今年夏,奉天、华盖、谨身三殿遭灾,户部都拿不出银子修缮。
如果此时还要与我开战,哪里来的钱粮?”
见汪直坚持,泷捷也就不再规劝,转换话题笑道:
“王爷,听说出行前,世子给了你一个锦囊?”
听泷捷说起了儿子,汪直的脸上露出笑意,他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锦囊放在桌子上,笑道:
“这孩子和你一样,也是个谨小慎微的主。
说是去往杭州府就会遇到危险,于是给我准备了个人皮面具。”
泷捷掏出锦囊里的面具看了看,疑惑地问道:
“王爷,世子怎么知道你要去杭州?此次出行,也只是昨夜才定下的行程。”
“谁知道呢,可能是凑巧猜中的吧。呵呵,他还和我打赌,说是如果去杭州府没遇到危险,回去以后,他就任我处置。”汪直笑盈盈地喝了口茶,对汪修齐的警告没有放在心上。
泷捷微微皱眉,朝着房间的阴影处问道:
“元亮,这事情你怎么看?”
此时,阴影中走出一个身材昂藏的汉子,他身穿黑衣,表情僵硬,
“一路来,的确是有支商队跟着我们,从身手来看,是营中的精锐无疑,可凭这十几个人,想要对王爷不利,恐怕不够。
另外,先行出发的游隼在路途上做的标记也表明,前方没有设伏,危险不大。”
泷捷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汪直,“胡宗宪给杭州府的公文我们也看到了,里面明确要求各级官员不得为难,这个做不得假,可世子为何笃定朝廷要在杭州谋害王爷?”
汪直淡淡一笑,开口说道:
“好了,孩子的话不用当真。如果要杀我,胡宗宪昨天就可以动手,没有必要在路上玩这种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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