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关将近,蒋家姐妹再次提及了回家探望父母的事情。
团年祭祖是一年到头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蒋二娘提问此事理直气壮,蒋幼娘也不敢与她争吵犟嘴,态度非常暧昧。都知道蒋幼娘不想回家,可是,过年不回家拜见爹娘,说出来就要被骂不孝之人,蒋幼娘承担不起这罪名。
谢青鹤就觉得,自己离家走得还是不够远。若是远在千里之外,打发人送份节礼也就是了。
他不想再与蒋占文夫妇联系,他也可以不与他们联系。
只是蒋二娘、蒋幼娘尚且要在世俗中生活,承受不起世俗的指点,也过不了离群索居的生活。
“我回去一趟,看看情况。”谢青鹤说。
蒋二娘和蒋幼娘都很错愕,这是不打算带她们回去?
“我就回去几日。家里有事差遣舒景去办。我已叮嘱过庄彤和贺静,你们有解决不好的事情,去找他们。庄彤初一要下乡祭祖,初二就会回来。贺静在羊亭没什么事,尽管去找。”在谢青鹤的心目中,庄彤比贺静靠谱一些,又是本地人,背后还有庄老先生坐镇,有事找庄彤才是首选。
蒋幼娘非常满意他的安排,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蒋二娘思来想去,也觉得弟弟的安排很周到。她这样和离归家的妇人,以本地风俗来说,在家过年会给娘家触霉头添晦气,就算住在家里,年前几日也要挪到别的地方避几天,过完年才能回去。
真要说起来,蒋幼娘卖给赵家当陪媵,也算是“嫁”出去的闺女了,同样算不得在室女。
“我给爹娘做了衣裳,做了鞋,还有些冬笋雪菜,你记得带回家去。”蒋二娘说。
谢青鹤瞥了她收拾出来的大包袱一眼,微微点头。
“家里情况怎么样也不知道,也不知道那安家会不会欺负人。弟,你回去时带着小严,他人高马大又能打架,真出了事还能护一护你。家里你不要担心,这不是还有老黄一家在么?街坊邻里关系也好,至不济还能去小贺那里找人来帮忙。”蒋二娘关切地说。
谢青鹤摇头道:“小严要留下看守门户。我能独自上京,还不能独自回家了?”
蒋二娘还真没见过谢青鹤在京城两次单挑迁西侯府的威风,道听途说之下,难免怀疑。只是谢青鹤坚持不肯带走舒景,蒋二娘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把塞在大包袱里的重物又拆了一些出来。
蒋幼娘看着都忍不住好笑:“二姐是怕弟扛不动么?”
蒋二娘叹气:“他是个读书人。哪里能让他做这些粗活儿?”
舒景听闻此事,悄悄给蒋二娘出主意:“这也简单。奴可随行送主人回临江镇,将年货提进门之后再回来。反正庄家的船也是要回羊亭的。乘乌蓬小船来回不过一日间,误不了事。”
蒋二娘忍不住捧住他的脸,笑道:“你说得对,正是这个道理。我去跟弟说。”
谢青鹤压根儿就不想给蒋占文和张氏捎带年礼,否则,他要孝敬爹娘,庄彤怎么也得借出人手,帮他装箱装船体体面面地抬回临江镇去。
但是,蒋二娘准备好了要舒景跟着带回去,他也不好拒绝,点头准许舒景跟随。
庄彤和贺静都知道他要回临江镇过年,提前来小院拜年问候,热热闹闹地吃喝了一天。庄彤是照着入室弟子的礼数来磕头,送了极贵重的年礼,谢青鹤给了他一个红包,里面只放了一枚铜钱。
“此钱压祟。携在身边,旦夕莫弃。”谢青鹤叮嘱说。
庄彤炼气已经大半年了,他自己天资甚好,又有谢青鹤这样的名师指点,进境神速。他拿着这枚铜钱就有一种很隐约的感知,一钱入手,心平气和,灵台无比清澈。
贺静也是递过师帖的,也要跟着磕头拜年,糜氏抱着儿子贺颛过来,笑道:“先生,颛儿给先生磕头,也求一个小红包。”所谓小红包,显然也是要庄彤那样的“特殊”铜钱,一枚即可。
“都有,都有。”谢青鹤把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分,贺静、贺颛,连带着糜氏都有份。
贺静与糜氏皆是一枚铜钱,贺颛则是一把银质的长命锁。
糜氏拿着属于自己的小红包略有些惊讶。
跟着谢青鹤学艺的是贺静,常年在谢青鹤跟前侍奉应承的也是贺静,贺颛作为贺静的儿子,是贺静血脉的延续,是谢青鹤的小徒孙,得一份赏赐不奇怪。她居然也有一份?而且,与贺静是一样的?
糜氏的感觉非常奇怪。
都说,妻者,齐也。其实,任何时候,妻室都不能与丈夫平齐。
她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外人看起来金尊玉贵,其实,在家的时候,吃穿用度也不能跟兄弟相比,才落地的弟弟一个月就有二十只鸡,三十只水鸭,她一个成年的大小姐,一个月也只有十只鸡十只水鸭,其余肉菜蔬果,也不能与三五岁的小兄弟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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