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述仍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朝服,看上去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听到这句话也不回答,而是望了望周围,反问他:“此处不适合说话?”
要不为什么还不商量,如何回到大靖的事。
庄泽野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搞什么飞机,沉着脸不吭声了。
晚饭到后,两人沉默寡言地吃过饭,庄泽野先去冲了个澡,折腾一天,难免感觉困倦。
他把陪房的床铺好,随口提醒:“浴室太小了,当心地滑。”滑倒了还得叫医生。
温辞述隐约听懂了他的意思,磨磨蹭蹭走到浴室门口,对着镜子东看看西瞅瞅。
他在那儿站了得有五分钟,一直在研究水龙头怎么用,最后还是庄泽野擦着头发走过来,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你站着干嘛?”他迷惑地看着温辞述,随即眼睛慢慢睁大:“……别告诉我,你连洗脸刷牙都不会了。”
温辞述依旧看着他,举起牙刷说:“这梳子好小。”
庄泽野:“……”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回答这种问题。
他泄气地重拆了个一次性牙刷,挤了一大坨牙膏上去:“这是牙刷,神他妈梳子。刷牙,刷牙会吗?要不要我给你做个示范?”
温辞述没什么表情地说:“如此甚好。”
庄泽野有被堵到,肾好,还腰子好呢。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水,他只好又当着温辞述的面刷了次牙,用力过猛险些牙龈出血。
在温辞述漱口的时候,还特地嘱咐:“把水吐了,别咽下去……我真是服了。”
倒腾了十多分钟,他总算看着温辞述简单洗漱完,又教了他一遍花洒怎么使用,这才满脸崩溃地退出去。
出去后,收到了一条顾鸣赫的消息。
[顾大儿:陪床的感觉怎么样?嘎嘎嘎嘎嘎,小南之让我问你,能不能借此机会和他的辞述哥重归于好?]
庄泽野回了一个字,优雅酷炫。
[sav:滚。]
[顾大儿:他人不坏,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欺负人家,主动和他聊聊天。]
他懒得再回顾鸣赫的消息,躺在床上写了会儿周一要交的地质学作业,没过多久便觉得昏昏欲睡。
正当他即将睡着之际,猛地发现床边站了个人。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的灯灭了,一个黑影默不作声地站在他床边。
借着月光,庄泽野看见他垂落至腰部的长发,他整个心脏登时被一只手紧紧攥住,无数和医院有关的鬼故事涌上心头。
晚上护士查房,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庄泽野刚要坐起来,那人忽然弯下腰,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
凉飕飕湿漉漉的发尾划过他手背,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覆盖他口鼻的手指细长有力,掌心传来淡淡的廉价沐浴露的味道。
温辞述在他耳边低声道:“嘘,是我,我们什么时候回大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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