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含蓄,燕妮从小在宁波大厦那种地方长大,怎么会听不懂?
但无所谓,燕妮早已经学会对所有不重要的人和事一笑置之,更何况细想一下,传言并不全都是假。
见燕妮不说话,前座又说:“后来你大哥出现,他们才通通闭嘴,听说之后又有人出声警告,不许任何同学骚扰你,是不是你大哥?他……是不是做大佬?你家是不是黑社会?”
燕妮抿嘴笑,“都已经有人警告过,你怎么还敢问出口?”
“我…………”
“你想太多,黑社会怎么会来这里读书?好好考试,芳文。”长嘘一口气,她总算想起前座姓名,不枉她在这间教室念三年书。
燕妮将她的身世背景一笔带过,并不打算向整座校园的好奇心做出解释。
今后仍有多少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亦无所谓,她考试解题已经够疲倦,并不打算再额外答疑解惑。
况且今晚就要走,小船离港后,谁还去管岸上业火滔天?
等到放课时间,燕妮装模作样收拾书包,实际所有书本都留在原位,包内都为美金留空间。
懒懒散散出门,避开门口接人的阿忠,她十分顺利地走到福记冰室门口。
正要进门,路边一辆白色日本车里探出一张浓艳却疲倦的脸,正摘墨镜,向她招手,“上车——”
燕妮一言不发,坐上后排。
上车才发现,开车的是一张半生不熟面孔,侧脸上刀疤狰狞,皮肤亦凹凸不平好似一条尘埃飞扬的土石路。
仿佛在哪里见过,但要细想深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索性不去想,立志今晚放弃抵抗,听天由命。
只是此时此刻,陆震坤也接到消息,告知他,“阮小姐已经上车,刀疤开车,梅姐也在。”
“呵——她够大胆,谁的车都敢上。”实际他吃醋,恨到牙根发痒,感叹她为了离开他,竟然连命都可以不要。
然而恨到极致也不忘叮嘱,“三队人接力,一定跟紧他们,不许出问题。”
“明白。”
白色日本车向西开,斜阳向后退,夜色渐渐从防浪堤漫上路面。道路两旁各色档摊、士多店、茶餐厅、桌球室一间接着一间亮起灯来,数万支霓虹交织缠绕,似春浓花开,芳艳无比。
阿梅仍有闲心问:“妹妹仔,包那么小,东西都带齐了吗?”
燕妮闷声答:“带个人就足够。”
很明显,燕妮发现刀疤男自后视镜观察她,目光不善,恶意重重。
但她已经累极,累到懒得去分辨好坏,警惕善恶。她一路从宁波大厦走到现在,人世间的善恶黑白,生死离别,她似乎都已领教完,再没有什么能激起她的情绪浪潮,她的疲惫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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