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前车后车的光都散洒在车内,燕妮在深港暗夜的翠绿火红下,在海与岸的碰撞之间紧紧握住梁家劲的手,“他不会乱来,我了解他。”
真奇怪,任何人说了解陆震坤,梁家劲都要一笑置之,但偏偏她来说,他便百分百相信。
雨似乎到收工时间,嘈杂声变小。梁家劲不再为车外的纷争对峙打扰,抬眼静静看着她,忽然想起已经很长时间不曾这样认认真真观察过她。
他忽而感叹起来,时间似流水,燕妮脸上曾经的稚气已然褪尽。她瘦了,轮廓清爽,下巴尖尖,一双漆黑幽暗的眼任何时刻都带光,扑闪扑闪。
她焕发出新的活力,是一朵重新盛开的野玫瑰。
而他却只剩一副老旧发臭的躯壳,仍旧在名利场里沉沉浮浮,挣扎求生,简直臭不可闻。
他正哀伤时,又听见燕妮小声说:“他要闹事,早就会出现,不可能等到现在。阿劲,陆震坤太聪明,聪明人会懂得几时应当收手,几时应当发疯,他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她分析陆震坤时眼神冰冷,语气平淡,让梁家劲不禁怀疑她与陆震坤之间是否曾经真心交付,又或者燕妮这朵漂亮玫瑰是否拥有一颗人类心脏。
燕妮摇了摇他的手,提醒他,“接电话——”
梁家劲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车载电话已经连响数声,当下仍不知疲倦嘀嘀大吵。
他听燕妮指令,接起电话。
不出所料,电话另一端传来熟悉声音,“恭喜啊梁警官,今晚行动大获成功,明早升官发财,不要忘记请我饮茶。”
“你想做什么?”或者梁家劲应该问,你想要什么?
等待答案之时,他不自觉转过头去看燕妮,望见她苍白无血色的嘴唇带着天生的倔强弧度,从不肯轻易莞尔。
对面说:“你过来——”
身份改变,陆震坤却仍然似高位者一般向他下令,带着不可抵抗的沉重威压。
梁家劲手持电话,犹豫不决,燕妮伸手拍一拍他后背,大胆替他做决定,“你去吧,他不会怎么样的。”
“好——”
梁家劲冒雨下车,阿忠已经撑着伞在路中央等。
见他出现,阿忠则迎上来,两人肩并肩走向后车,抵达目的地之前,阿忠低声喊了句,“劲哥。”
梁家劲直觉如芒在背,羞愤遮头,并不敢回应阿忠的执着目光。
好在这时车窗降下来,陆震坤露出半个侧脸,他满脸胡碴,双眼通红,衬衫衣领松松垮垮毫无精神。
梁家劲与他相识快十年,竟从没发觉他这般从内到外的狼狈过。
他不知道应当称呼陆震坤什么,“坤哥”同“陆生”似乎都不算合适,思来想去只剩沉默,沉默地等陆震坤先开口。
谁知车内的人根本不看他,陆震坤即便狼狈,也依旧是虎狼,气势上不输半点。
“她忘了东西,你带给她。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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