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两刻钟时间,两名侍卫各抬一只长弓的一头,正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两人抬的甚是费力,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来。前面一人身上挂着一个箭筒,筒内有三枝箭,看样子是纯金打造而成。
两人抬到大殿中央,放了下来,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此弓长约一米有余,粗约一握,除了比较沉之外,也没有特别之处。
乾隆道:“这是……”于漪答道:“此弓箭是老臣在战场上用的神兵利器,(奇。书。网)跟随我已经三十几年了。是用纯金铸造而成,重达一百五十余斤。”乾隆听了,只是一惊。瞧这弓箭若有几十斤重,已经是大了开去了。刚才由两名侍卫吃力的抬了进来,本以为这些侍卫偷懒,不好好煅炼,才会如此。如今听他说有一百五十余斤,心里是半信半疑。
即使这弓真有如此之重,即使年轻力壮之人,也未必能使用,何况于漪将军已经如此年迈。心中有些疑问,便问道:“这弓果有如此之重?”于漪道:“皇上难道不信?”乾隆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好再讲。
见乾隆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于漪也有所不快,只道:“听说皇上身边的左寿延左总管,乃是宫廷十大高手之首,武功自是了得,何不让他来试试此弓的真才实料。”左寿延是乾隆身边的第一心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跟随在旁。如今上朝商议大事,乾隆还是带着他。
左寿延推辞道:“此弓既有如此之重,我想我未必举的起来,更何况把弓拉开了。”于漪听了大怒道:“你这是看不起我了?”左寿延赶忙说道:“于将军千万别误会。”乾隆听了,道:“寿延,既然于将军说了,你就下去试一试吧。”
左寿延武功如此厉害,乾隆相信他能办得到。左寿延道了声“是”,便走下台阶。到了神弓之旁,左手只一运劲,抓住了弓身,一上抬,此弓却是微微一动。刚才这弓放在这里,只知道这弓有一百五十多斤重,但却不知道它是怎么重法。如今有了直观的感受,也都啧啧称奇。
见此,左寿延便出了全身的劲,将气聚于左手,将弓慢慢举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崩出,左手的肌肉似要撑破衣服。一名侍卫递上一枝金钢箭。此箭只是丝丝的一根,但却有四五斤重。
这套神弓金钢箭果然非同一般,左寿延将箭搭在弦上,正欲使劲一拉,只听咣的一声,由于一泄气,此弓掉在了地上,金钢箭却没有射出去。于漪见了,只在旁哈哈大笑起来。
左寿延摸了把汗,看来已经使出了全力。乾隆只愣在那儿,这时才知道此弓的厉害。这弓虽有一百五十余斤重,提起来不难。但要拉动弓,并射出箭去,没有五六百斤力气,实难办到。
于漪道:“皇上这该相信了吧?”乾隆抖了下神,笑道:“这弓果然厉害,可不知于将军你是如何使用?”
乾隆心想:“这弓连左寿延都无能为力,于漪已经六十有几了,即使当年能拉出此弓,如今拉不出,也是白费。”
于漪心想:“也该自己显显身手的时候了。”于是舒了舒筋骨,走到弓旁。只见他双腿微一下蹲,左手猛的一握弓,一提气,已经把弓拿了起来,竟是毫不费力。
只见他一搭箭,右手一拉弓,咯咯作响,巨大的弓柄已被拉弯,箭头对着大殿外的天空。随着一声大叫,只听嗖的一声,金钢箭却似一条闪电,消失在众人面前,飞到天际之外。众人无比惊讶的望着天空。
想他们同朝为官几十年,只听说过于漪靠此箭百战百胜,却没有亲眼见识过这箭的厉害。这回见了,却傻了眼。众人正欲夸奖时,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众人又把目光投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名侍卫紧张的跑了进来。乾隆问道:“出了什么事?”那人吱吱唔唔的,半天才讲出话来,道:“西边的山被于将军一箭给射倒了!”众人一听,顿时哗然无比,只在心底捏了一把汗。
于漪只觉兴奋,因为自己的绝招,又替自己争回了面子。此时,弓一直握在手中,这才放了下来,脸却一点也没有改色。他道:“此弓力拔山河,此箭无坚不摧。有了此神弓金钢箭,纵使那什么卓的有三头六臂,也定死在这箭下。”
乾隆才从惊讶和恐惧中回过神来,进尔大喜道:“好,于将军果然宝刀未老,功夫不减当年。几年前,当我见到刘伯英刘老将军的时候,对他是暗加佩服。如今,他跟你比起来,简直就是不能相提并论。”于漪也是沾沾自喜。
乾隆道:“于漪听令!”于漪握着拳,半跪在地上,道:“臣在!”乾隆道:“朕就封你为‘征西大元帅’,带兵三十万,征讨大小和卓。朕要你用此神弓,取下大小和卓的命。”于漪应声道:“臣遵旨!”接过兵权,握在手中,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清军走了,原本就平静的雪峰山,就越发的死寂下来。特别是冰水门,往日的练功场面已不覆存在,场面销然寂静,听不到一丝响动与吵闹之声。
二狗子妈抱着谭雪凤,站在一旁。巢贺敏抱着武雪龙,跪在祠堂灵位面前。身后仅存的三位冰水门的弟子站在那。其中顾德希、顾振彪身上还留下了包扎过的痕迹,都是窘态。
祭祀堂上放有灵牌,分里外两层。里层是冰水门历代祖宗及谭捷的灵位,外面一层比里面一层稍微少一个台阶,放的是冰水门第二代掌门武恩的灵位,旁边便是冰水门大师兄谭之川的灵位。在武恩的灵位旁边,紧挨着的就是谭荻芬的灵位。身前是对恩爱夫妻,死后也不分离。
巢贺敏躬身磕了几个头,心中暗自默念道:“妹妹、之川、阿武,你们放心,等龙儿长大了些,我就会让他学雪龙剑法。等练成以后,替你们报仇,手刃赖皮精及狗皇帝。”说着,又是几个响头。
武雪龙在巢贺敏的怀中,正咪着小嘴,无忧无虑的享受熟睡的乐趣。想像不到,这么小的孩子,就要背负国仇家恨。
“雪龙一剑冲天志、二剑翻转望流连”。一位少年在厅上挥舞着剑,粗眉大眼,相貌极是隽秀。看他的年纪,也不过十岁,舞起剑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剑招流畅,却不失天性。剑招练至纯熟的时候,可以从一招接任一一招。
转眼,十年过去了,昔日的武雪龙已经满十岁,刚才练剑之人就是他。巢贺敏在一旁瞧他练剑,看得出神。见他练剑的悟性尤胜乃父,心中无比的欣慰。
十年了,一个人支持着整个家,实在是不容易。这一点,从她虽然不老的几条皱纹就可以看出。到现在,武雪龙已经练了一个早上了。谭雪凤如今长有一点姿态,身穿白色衣服,头上也结了几根小辫。她端过一碗茶,来到巢贺敏身旁,道:“哥都练了一个早上了,你就让哥休息一下嘛。”巢贺敏见武雪龙练剑甚是用功,十多年来,也都没有偷过懒。今天又是一练就是两个时辰,心中怜惜着,于是也就同意了。随即端过谭雪凤手中的茶杯,在嘴角吮了一下。
谭雪凤叫道:“哥,娘说叫你休息一下!”武雪龙一听,便连蹦带跳的赶了过来。两人手拉着手,来到厅边的石椅之上。谭雪凤道:“娘整天叫你练武,从早到晚的,你累不累啊?”说着,拿出一条白色手帕,替武雪龙擦去额上的汗水。
武雪龙回道:“有一点。”谭雪凤偷偷的望了一眼巢贺敏,见她正在品着茶,便低声道:“娘为何要逼你练武?”武雪龙道:“我也不清楚,只要一提起练武,娘的脸色就会变。我想娘这样做,也许是以后,不想我让人欺负吧。”
刚过一碗茶功夫,巢贺敏又叫武雪龙回去练功。练过半晌,巢贺敏便去做午饭了。只有此时,武雪龙才可以真正的休息一下。
刚坐了一会儿,只听不远处有人道:“怎么?娘不在,就偷懒啊?”只见三人走了过来,这三人便是冰水门唯一幸存的三个弟子——回头三顾。武雪龙、谭雪凤见了,赶忙喊道:“大叔、二叔、三叔。”三人虽过了十年,可还是一幅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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