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珏进来,焦主任忙指着自己左侧里手边的一张空位子招呼夏珏入座,夏珏知那焦主任年长自己不少,怎好意思上座,就推让起来。
焦主任一把将夏珏拉过来说:“今天你是贵客,里请,里请。”
李主任也在一旁帮腔说:“夏珏啊,你就不要客气啦,赶紧坐下,坐下,就等你啦。”
“是呀,是呀,今天这桌儿你可是主客,你不到,这菜都上不来。”周卫进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夏珏只得说了句:“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正欲落座,却看到里边紧挨着那张空座位坐着的是唐美,就想起了一起跟来的小汤来,赶紧扭身请她坐在那空位子上。
小汤不肯进到里面,红着脸说:“我坐这儿就行啦。”
夏珏忙说:“那怎么成?女士优先,快来,快来。”
周阿姨那边笑着说:“过来吧,挨着你唐姐姐坐。”
焦主任也让开身子说:“来,来,来,小汤就别客气了,挨着你唐姐姐坐。”
这样一来,小汤就挨着唐美坐下。
再往里面紧挨着周阿姨落座的从左到右依次是杨铁生、李主任、周卫进,方平。
夏珏到底不好意思坐在焦主任身前,就来到方平边上坐下。
一张大圆桌,不多不少,刚好围坐了十个人。
夏珏本以为既然是工作餐,大家不过吃个便餐而已,哪知焦主任对着服务小姐一声:“上菜吧”言罢,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陆续端上来,摆满了整张大圆桌,什么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素炒烹炸应有尽有,堪称丰盛。
而且每逢这种场合,烟酒自然也是不会少的,而好烟酒之客亦是常有,今晚所来男宾除了小倪和夏珏外,个个可谓烟不离手,口不离酒,喷云吐雾,酒量惊人。
夏珏昔日也曾经和刚子、小飞等小伙伴凑在一起吃吃喝喝过,自恃有些酒量,哪知今朝与这些人等一处吃酒,真个是小巫遇大巫了,也才知何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
桌上几位女同胞还算作罢,不曾怎么饮酒,而那几个汉子却如大碗吃酒,大碗吃肉的梁山好汉一般使起性子来,你来我往,喝的一塌糊涂。
夏珏觉察场面近乎失控,几欲用库房里还有不少档案没有归入橱柜里为托辞少喝点酒。
“不放入柜子里总是不放心,这也是不符合管理规定的。待会儿喝多了就没法干活了。”夏珏这样说。
“夏老弟,你可真是,那档案在库房里能有啥事?又不是金子银子,怕人偷去啊?”身边的方平一边醉醺醺地说,一边举起酒杯来:
“来夏老弟,咱俩单独喝一个。”
夏珏连连摆手道:“方大哥,我实在是喝不了了。”
“怎么?瞧,瞧不起大哥?”方平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脸色一沉说。
那边焦主任见状,忙端起酒杯打圆场:“夏主任啊,今儿个方科长提的这酒咱可得喝,那档案的事儿不急,随后小倪、小汤再过去一趟,有什么活儿尽管说。来!来!来!这杯酒我陪着,二位干了啊!”
夏珏不想事情闹僵,硬着头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当晚,夏珏几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了,是焦主任叫了一辆出租车把自己送回来的吗?好像是这样。
是保安常大爷把自己拖进门来,拖上床的吗?好像是这样。
“这孩子,怎么喝成这样?这是跟谁们啊?是跟刚子他们吗?简直是不要命了!”常大爷一边拖着夏珏上楼梯一边大声地嚷。好像是这样。
不知昏睡了多久的夏珏从床上醒过来,腹内一阵翻江倒海似得难受,没有气力起床来到卫生间,一个翻身,头朝着地板呕吐起来。
天黑的要命,也不知是到几时了。
“简直是不要命了。”夏珏头痛的厉害,迷迷糊糊记得好像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样一句话。
夏珏想起了林家森,据说他就是醉酒猝死的。
夏珏觉得自己活不过今晚了,浓浓的夜色渐渐吞没了他的意识,吞没了一切。
夏珏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金光闪闪,刺痛双目,原来是明亮的阳光照在了脸上,室内一阵阵难闻的味道令人作呕,地板连同床单上一片狼藉。
不知道是因为太阳光照在了脸上,还是那片呕吐物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难闻气味的缘故,还是二者兼而有之,总之,夏珏终于从死一般的醉梦中醒了过来。
夏珏摸了半天,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来,一看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多钟了,早过了上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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