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羊烤熟了,牧民扯下羊后腿递给了袁梦,袁梦接过羊腿拿纸包了,为了顾及形象她把腿肉撕成小块慢慢吃了起来,陈昌瑞问:“大哥,您怎么称呼?”那牧民说:“你们叫我巴逮就行。”
陈勋杰第一次听到少数民族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起来,陈昌瑞瞪了他一眼才止住笑声。巴逮却不在意,又扯下一只羊腿递给了他,袁梦拦住了说:“我跟他吃一条羊腿就好了。”巴逮就把羊腿转递给了陆星蕊,陆星蕊接过羊腿说了声谢谢后问:“这营地其他牧民呢?”巴逮回答:“他们还在四处放牧呢,要到傍晚才回来,我本来也是一样,这不路上遇到你们了嘛!”
巴逮把剩下的羊用刀切开分给众人。陈勋杰问:“叔叔,马肉是啥味道?”巴逮告诉他:“我们蒙古族人是不吃马肉的,因为马是我们的好朋友,就像你们不会吃自己养的狗一样。”
蒙古人一聊起马来就彻底打开话匣子了,他问陈勋杰:“你知道为什么古代你们汉人打不过我们游牧民族吗?”陈勋杰吃了一口妈妈塞进嘴里的羊肉茫然的摇了摇头问:“为什么?”巴逮说:“我们蒙古人三岁骑马五岁射箭,到了成年后天上的雕都能射下来,射地上的宋军那就跟射活靶子一样,而且蒙古人出兵打仗并不是一人带一匹马,而是一人最少三匹马,一匹驮马,一匹走马和一匹战马。而且这还是最穷的人才这样,家境好的蒙古人会带十五匹马。”
杨义问:“我猜驮马是负重运输生活物资的,走马是平时行军时赶路的,战马才是最宝贵的,只在打仗时才骑是这样吗?”巴逮说:“完全正确,就是你想的这样。”
陆星蕊问陈勋杰:“奶奶教你背过三字经,里面有提到六畜。”陈勋杰立刻接口背了起来:“马牛羊,鸡犬豕。此六畜,人所饲。”袁梦赞许地摸了下他脑袋。陆星蕊问:“六畜为什么是这么个排法?”陈勋杰抹了下嘴角的由回答:“是六畜对人类的贡献和重要程度。”
陆星蕊接着问:“为什么马最重要?”陈勋杰思索了会儿回答:“战场上能保命?”陆星蕊点了下头对他说:“唐太宗李世民的昭陵六骏画像上5匹马是身上中箭的,总数20箭,如果有一支箭不是射在马上而是射在唐太宗身上,那整个中国历史都会改写。”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才体会到古代战马的作用确实不容小觑,闲聊间天色向晚,众牧民陆续回到营地。陈羽振向他们打听起章圆深和蒋固鑫来,一名青年问:“您是陈会长?您真的认识章圆深?”陈羽振笑着问:“我骗你能有啥好处吗?”
那青年连忙摇手说:“不是不是,我爸说他认识您,我一直以为他是吹牛,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陈羽振开心的问:“你是章圆深的儿子?”那青年点了点头。陈羽振又问:“你爸呢?”青年回答:“他在家里,年纪大了不放牧了,在市里享受晚年生活呢!要不我这就回去把他接来。”
陈羽振说:“这倒不必,明天你带我去市里看他吧!”那青年表示并不太远,驾驶苍穹之珠一个来回也就一小时出头。陈羽振看他执意回去接父亲过来,也就随他了。
陈昌瑞问巴逮:“你们这样放牧一年能挣多少钱?”巴逮笑了笑回答:“其实光靠放牧也赚不到几个钱,我们这还有别的活动,比如卖烤羊肉,让旅客学骑马,学射箭等。”陈羽振听后立刻问:“这一头羊多少钱?”巴逮说:“1200一只。”陈羽振立刻掏出手机要付款给他。
巴逮却说:“我可没把你们当我客人,我这是招待朋友,所以不用你们花钱,这是我请朋友吃饭。”陈羽振拍了拍他肩头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这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巴逮收下钱后回帐篷里拿了一桶马奶酒来分给众人,走到到袁梦那,袁梦摇了摇头,旁边的陈昌瑞赶紧说:“她怀孕了,不能喝酒。”巴逮说了声原来如此又走回帐篷。
过了会儿又拿出一个小桶来递给袁梦说:“这是羊奶,你喝这个可以吗?”袁梦点了点头。陈勋杰想尝尝羊奶啥滋味儿,却被巴逮在杯中倒了一大杯马奶酒,他也好奇想知道马奶酒是啥味道,转头看了一眼父亲,见陈昌瑞点了点头,他高兴地喝了一口,结果又酸又辣,他立刻吐出舌头。众人看后哈哈大笑起来。
陈勋杰把马奶酒递给了父亲,他还是选择和妈妈一块儿喝羊奶。杨义尝了一下,感觉酸中带辣还有一股奶香,倒也挺好喝,主要是能够体现异域风情。
陈昌瑞喝完后借着三分酒意上前打了一套醉拳,打完后请杨义指教。杨义说:“拳打的没问题,但是‘醉’却没体现出来,眼神要发直,这样才能迷惑对手。”说完自己也打了一套醉拳,确实比陈昌瑞的更像是喝醉酒一样。
巴逮问:“二位可会摔跤?”杨义说:“蒙古摔跤倒确实不会。”巴逮直呼可惜,不然晚上可以一块儿玩玩。这摔跤的规则和武术不同,所以习武之人未必摔跤就厉害。
过了一个半小时,章圆深和那名青年来到篝火旁,此时天色已黑,陈羽振和他都过了几秒后才认出对方。陈羽振问他蒋固鑫在哪儿?章圆深摇了摇头叹道:“两年前就因为胃癌走了。”陈羽振听后也是默然良久,他想起已故的朋友戴维、史密斯、仇民玮来心中悲凉。
正当他惆怅之际却听袁梦和陈昌瑞笑的欢畅。他问:“你俩笑些什么?”二人指着手机屏幕还是一个劲儿的笑着,并没回答他,袁梦对他招了招手,他走过去看手机上的内容,原来是纪录片拍摄好了,发过来给他们先看下的。
袁梦把进度条往前拉了一些,只见屏幕里的陈羽振用刀刺向苍穹之珠,随后被陆星蕊打了一耳光。他立刻看向陆星蕊,却见陆星蕊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让陆星蕊过来看,陆星蕊走过来看了后也微笑了起来。
陈羽振埋怨着说:“你怎么把这事也跟剧组说了呢!”陆星蕊立刻表示自己根本没提过这事儿。陈羽振确认了一次,陆星蕊说自己确实没提过这事儿。陈羽振又看了一眼屏幕,只见屏幕中旁边站着顾晓琦的扮演者,他恍然大悟,心中暗骂:老顾啊老顾,你看我回去后不罚你三瓶白的。
陈勋杰走过来问:“你们看啥笑的这么开心啊!”陈羽振立刻拦住抱起他说:“没看啥,你先去别处玩儿。”打发走陈勋杰后,陈昌瑞问:“当年真有这一巴掌吗?”陈羽振摸了下脸后说:“没有的事儿。”陈昌瑞听后笑的更欢了
陆星蕊咳嗽了声说:“事实就是事实嘛!”陈羽振说:“关键这演的不对,没把你对我的爱演出来,你看这演的,跟你当年的表情完全不一样,这感觉像是教训犯错的孩子一样。”陆星蕊白了他一眼笑着说:“没错,当年我就是这样。”
陈羽振又问:“岛上那段你说过吗?”陆星蕊没好气地说:“你有病啊,那我怎么可能说。”说完看了一眼陈昌瑞。陈昌瑞问:“妈,什么岛上那段啊!”陈羽振问:“你记得你小名叫什么吗?”陈昌瑞想了会儿说:“有30年没叫过乳名了都,好像是叫岛哥吧!”陈羽振点了点头。
众人闲聊间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明月高挂星空,这里远离大都市天上繁星密布淡淡的银河也能看到。一众牧民围着火堆开始唱歌跳舞,有民族传统歌曲也有当下的流行歌曲。
歌舞结束后轮到各人展示才艺了,只见一个10来岁的小姑娘用马头琴弹演奏了起来。等她演奏结束后一名壮汉牵着一头公牛走入众人围成的圈子里抱了下拳。一些年轻女子顿时欢呼了起来,只见他脱去上衣,露出一身结实有力的肌肉。
陈羽振等人不知就理但也鼓起掌来,突然听他猛喝一声,双手抓住牛头上的两只牛角开始发力,只见那公牛脑袋微微偏移,那壮汉背后和胳膊上肌肉更紧,又大喝一声倒,只见公牛被他摔倒外地。等公牛站起身来他却收手摆出一副亲和的模样来,公牛低鸣两声后被另一人牵走了。
壮汉笑着向众人作了一个四方揖,还没等他穿上衣服,早有几个年轻姑娘上前给他脖子上套上花环。巴逮问陈羽振等人是否也愿意上去表演个节目?杨义在陈昌瑞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陈昌瑞点头,转身走进帐篷拿出一个空桶来。他走到巴逮身边问:“用这个空桶来表演个节目可以吗?”巴逮表示没问题,尽管拿去表演。
陈昌瑞拎着接牛奶用的空桶走到圈中,也抱拳为礼,除了杨义外众人皆不知他要表演什么。只见他把桶放在地上,随后纵身一跃跳上空桶,然后竟然在空桶边缘走了起来,走了几圈后转身又走了几圈,最后一个后空翻着地。
众牧民不明所以,有个人上来提了下空桶,然后看着陈昌瑞,陈昌瑞作势请他站上去。他一只脚刚踩上空桶边缘,空桶就翻倒了他自己也差点摔了个跟头,引得众人哄笑起来。
一名妙龄女子走了过来,她也想试试,只见她脚放在空桶边缘,稍微一用力,空桶就往她身边倾斜起来。她也不敢像刚才那人一样踩下去了,收回脚看着陈昌瑞问:“你能不能再示范一次?”
陈昌瑞点头,迅速站上空桶,这次他并没走动,只是站在空桶边缘。那女子捂住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随后伸手让陈昌瑞扶她上去,陈昌瑞转头看向袁梦,袁梦轻轻点了点头。
陈昌瑞一把将她拉上空桶,只见空桶晃了晃并没翻到,那女子身子摇晃了几下才在陈昌瑞的帮助下稳住身子,只是她手紧紧抓着陈昌瑞不敢松开。她表示有点害怕,想让陈昌瑞送她下去。
陈昌瑞见她双腿微微颤抖,于是搂着她腰跳了下来。落地后那女子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惊喜地跑回去拿了花环要给他套上,陈昌瑞问:“这花环是代表什么?”那女子说:“代表我很喜欢你啊!”陈昌瑞指了指袁梦对她说:“这是我妻子。”随后笑着走回袁梦身边坐下。
刚坐下就看到10多个人跑去空桶那儿研究起来,也有人试图站上去,可是没一个能做到的。最后刚才那女子拎着空桶走到他面前蹲下问:“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在这上面走路又不会掉下来?”
陈昌瑞把嘴往杨义那努了努说:“是我师父教我的!很难练的,也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这时又过来几个人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袁梦见其中有好几名年轻女子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陈昌瑞,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丈夫很优秀并非普通富二代,忧的是担心丈夫在女人堆里把持不住。于是她用央求的口吻对杨义说:“师父,您就告诉他们怎么练的呗。”
原来这是轻功的一种习练法门,最初在竹筐里头放满砖块,然后围着放满砖块的竹筐走,感觉没事就拿掉一块砖块再走。就这样砖块越拿越少直到最后在空竹筐上走,轻功也就练成了。
他回忆着对陈昌瑞说:“记得当年一开始是50块砖吧!后来到只剩30块砖时你进度就开始慢下来了,20天后才开始练29块砖的。”陈昌瑞点头说是,随后又说:“到10块砖以下更是每减一块砖要等3个月才能适应,还记得最后一块砖更是练了一年才拿掉,累计练了8年多才能在没砖的竹筐上走。”
袁梦一拍脑门说:“原来你家那竹筐是练轻功的啊!我说你家怎么放了个大竹筐呢!一开始我还寻思这么个竹筐放家里头多碍事啊!”
众人听这么难练都放弃了各自回坐去了。袁梦见众人走后松了口气对儿子说:“几时让爸教你?”陈勋杰摇头撒娇起来说:“好妈妈,饶了我吧,我不想学,求你了!”陈昌瑞却说:“回去了就教你。”陈勋杰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母亲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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