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见璎珞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妈妈,王妃醒了,问我出了何事呢?”林妈妈轻描淡写的将方才的事情略提了提,笑道:“也不叨扰三夫人休息了。”说着,便起身告辞。淤紫言只觉得倦得紧,便命白蕊送着林妈妈出了院子。
林妈妈一面走,一面问璎珞:“是不是王妃那里出了什么事?”璎珞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妈妈。”林妈妈心中一急,忙追问:“怎么回事?”璎珞眼里露出了几分不屑,“自妈妈您走后,就有婆子来传消息,说二夫人寻死觅活的,死活要出去。王妃正不爽利着,我们也不敢告诉她,只得和妈妈说一声了。偏生这时候王妃醒了,又哭了一场,我们也劝不住,正打算去请您回来,就听王妃在问起您。听说您去了三夫人处,吓了一跳,以为是三夫人那里不好,特地叫我去看看。”
事情已经说得十分略了。
林妈妈难得的撇了撇嘴,“已经是这副下场,若是还不知道收敛……”璎珞也是福王妃的大丫鬟,这些事情也知道个大概,自然能明白林妈妈的意思,附和道:“正是如此说,现如今还想去三夫人那里求情,若是叫三少爷知道了……”
林妈妈笑了笑,加快了脚步,不再多说。
府上谁人不知道这三少爷最宠着三夫人……
沈紫言只觉得说不出的疲倦,支着额头轻问,“现在什么时辰了?”秋水忙应道:“午时三刻了。”那边默秋已遣了人来问何时摆饭。折腾了一上午,沈紫言倒也是饥肠辘辘的,只某实在想不出要吃些什么,只觉得吃什么吐什么,到如今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秋水忙劝道:“小姐如今不比往日,好歹沾一些。”沈紫言苦笑了笑,愈发觉得身子沉重,“端上来吧。”秋水暗暗松了一口气,忙吩咐小丫头们将膳食摆上了炕桌。放眼望去,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沈紫言依然提不起一点精神,也不过是浅尝顿止,每样菜尝过一点,便不再多吃。旁边自有小丫头捧着面盆路在那里,预备着沈紫言呕吐。沈紫言吃了小半碗梗米粥,便放下了筷子。桌上的菜肴一和端上来时,几乎一般无二。
秋水见着暗暗心焦,可又不敢强劝着珑紫言吟,只得车婉的劝说:“小姐,这都是新出的菜色,您要不要再尝尝。”沈紫言暗暗叹息,勉强拿起了筷子,倒不是她不愿多吃,只是每吃上一口,就觉得胸口泛着异味,恨不能立刻吐出来才好。
这种滋味!叫她早已失去了用膳的兴味。
只是顾忌着身子,才不得已强吃下些,到底还是十分不适,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秋水就在一旁一瞬不瞬的盯着,看看哪我菜某波紫言吃过最多的,默默记下来,下顿饭还照着做。这顿饭用得格外的艰难。
沈紫言鼻间萦绕着一投淡淡的香味,叫她忍不住俯下身子,吐在了面盆里。
秋水几个着了慌,慌忙端着热水上来让沈紫言漱口,又拿了软帕子让她擦拭。闹腾了一阵才渐渐平息下来,只甚那股香味始终挥之不去,反而越来越浓,沈紫言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待一阵恶心反冒的感觉过去,立刻气喘吁吁的吩咐白蕊:“你去查查,哪里有香味。”
白蕊神色一凛,立刻应了,而后又问道:“也不知夫人说的是哪种香味?”沈紫言顿时语凝,她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只是这股香味若有若无,越是用心去闻时,反倒是闻不见,白蕊忙四处嗅了嗅,似乎并未闻见什么异味,心里暗自焦急起来。
一阵微风拂过,白蕊鼻间洋溢着一股馥郁之气。她精神一振,慌忙带着带着几个小丫头在屋子里寻寻觅觅,查找那香味的来源。秋水立在一旁,仔仔细细的闻着,若有所思。
杜怀瑾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微微一愣,“怎么了?”沈紫言面如白纸的斜靠在榻上,疲惫的说不出话来。杜怀瑾立刻大步跨到了榻前,扶住了她软趴趴的身子,低声问:“哪里不舒服?”声音里满是焦灼。
沈紫言无力的摇头,“总觉得屋子里有股香味,让人闻着就不舒服。”杜怀瑾面色一冷,厉声说道:“给我件细的搜。”一旁服侍着的秋水也匆忙在屋子里每个角落拨弄。波紫言软软的靠在杜怀瑾胸前,嗅着他身上淡雅的芬芳,倒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忍不住就深深吸了几口气。
杜怀瑾见着,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又随意指了指一个小丫头,“你进去内室闻一闻,是否有夫人所说的香味。”那小丫头忙进了内室,左右闻了一阵,过了片刻才撩帘出来说道:“并未有什么香味。”
杜怀瑾立刻就横抱起了沈紫言,轻声耳语,“你在内室躺着,休息一阵。”沈紫言也着实疲惫不堪,点了点头。杜怀瑾眸光一黯,轻轻将她放在了炕上,亲自替她脱了鞋袜,也不叫丫鬟动手,径自解开她的小袄,又替她拉上被子。
几个丫头完全插不上手,只得在一旁干看着。
沈紫言低低的喘气,忍不住问道:“怎么不用去前院招待客人了?”杜怀瑾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面颊,咬了咬唇,叹道,“我想看看你。”沈紫言不由失笑,斜了他一眼,“能有几日不见了?”
杜怀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她耳边碎发撩到脑后去,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眼角,鼻间,一直到嘴角,“现在觉得得分开一刻都想念得紧。”听起来十分煽情……
沈紫言心中一暖,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外间传来惊喜的声音:“找到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痴恋(四)
杜怀瑾面色一冷,正抚摸着沈紫言面颊的手顿了顿,立该站起身来,一把撩起了帘子,“怎么回事?”就见白蕊站在屋子中央,手里还握着两只未燃尽的香。杜怀瑾两步作三步的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香,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眉头拧成了一团。
“这是谁燃的?”杜怀瑾拈着两柱香,冷冷的扫过屋子里众人。
沈紫言躺在床上,将杜怀瑾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颤了一颤。外间丹萼就硬着头皮的走上前来,满脸羞惭的说道:“是我燃的。”
杜怀瑾的目光似刀子一般锦利,几乎要将她捅出几个窟窿来。丹萼浑身打了个寒战,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这香平日里也点过几次的,因为有淡淡的月季香味,闻着醒神,所以就一直燃着……”
杜怀瑾怀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将手上的两柱香细细看了一遍,并未有什么异常,随手一把扔出了门外,“以后不许再燃这香。”屋子里众人都战战兢兢的应了。杜怀瑾净了手,又仔细嗅了嗅自己握过香的手,并未有残留的香味,才又撩帘进去。
沈紫言默默叹了一口气,那香她也是知道的,从前也没有在意,到如今竟然闻一闻就觉得一阵恶心,实在叫人头疼。这才不过是开始罢了,以后还有几个月的日子,一直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
杜怀瑾已怜惜的抚上了她的面颊,“别怕,有我在。”沈紫言顺势覆上了他的手,那股暖意一直浸透到人心里去,笑了笑,“前院事情繁多,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去帮帮忙吧。”杜怀瑾神色一僵,眼要有一闪而过的苍凉。
沈紫言看在眼里,暗自叹息。
这些事情,他终究是回避不了。
杜怀瑜的死,就那样真真切切的摆在那里,叫人无从回避。
杜怀瑾垂下手,黯然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长长的叹息,“紫言,我乏了。”沈紫言心里猛的一颤。不过是轻似呢喃的一句话,叫她心痛得说不出话来。的确,杜怀瑾也不过是未及弱冠的幼子,一瞬间担负了如此负担,心里的疲惫,可想而知。
沈紫言慢慢坐起身子,伸出手去,抚上了他的面颊。杜怀瑾身子僵住,然而眼中渐渐有了一丝光亮。沌紫言强自支撑着身子,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三郎,不管怎样,我都一直在你身后。”纵使世间纷纷扰扰,我一直在你左右。
杜怀瑾身子一颤,萦绕着的黯然悲凉一点点消去,而后深深望住沈紫言,唇角微勾,“紫言,你胆敢调戏我,是要一辈子负责的。”沈紫言心里酸楚,见着他强颜欢笑,更是难过,哪里还能惹他伤心,也就嬉皮笑脸的说道:“好啊,那我就管你一辈子好了。”
杜怀瑾瞳孔里泛着淡淡的光芒,而后,半合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沈紫言微微一怔,总觉得他的话格外郑重,叫她有些无所适从。略略一思忖,也就笑道:“永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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