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宗昌果然是不能轻易起冲突,无妨,只要出了这个地方,问题就不大,现在最好先不要打照面。”
张福德道人在沉吟良久之后,感叹了一句,而后再一次向着大门上的青铜兽首询问道:
“前辈,您的来历呢?”
听到这个问题,龙虎山这一方的人心下一震,在他们的心目中,这样一位存世久远的古老存在,极有可能是从上古时代就已经存活至今的,但是理智上,却又让人难以置信,毕竟,除了飞升天界外,在世人的认知中,并未有其他的长生法。
但是,此时,在见到了这个诡异而古老的古城后,见识了张宗昌那样的特殊存在方式后,他们也有些估摸不准了。
像阴兵那样的,特别是张宗昌那一类更特殊的存在,那传说中的神秘青铜骑士团的成员,是不是都像张宗昌那样存活了无尽岁月,存活至今?
很有可能!
此时,面对他们进入古城遇见的第二个诡异存在,还是可以交流的意识,下意识中,他们难免要将其与张宗昌进行比较,这位老鼠精——准确的说,是附身于青铜器鼠头上的意识体——可能是一个可以跟张宗昌之类相提并论的不可思议的存在,颠覆了以往的认知,违反了常理的存在。
谁知,老鼠精的回答却让人茫然:
“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的过往,什么来历是完全不清楚。”
“并非是诓骗你们,自我的意识苏醒以来,我就是依附在这些血红色的大门上,只有在青铜器鼠环的大门上,我的意识才能较为清楚地显露,其余时候,我总是潜伏在黑暗中。”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龙虎山诸人当然好生遗憾,还以为会遇到一个从上古时代遗落下来,欺瞒过这片天地,得到另类长生的强大生灵呢。
对于老鼠精的话,当然是不敢尽信,但是冷静地考量,老鼠精的话才是最符合逻辑的,才是最符合常理的,除了天界的仙神之外,世间没有其他的长生者。
至于像张宗昌那样的,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张宗昌的可怖来头,他是青铜骑士团的成员,是始皇帝麾下的亲卫军,说不定,在上古那个他们威震天下、所向披靡的时代,他们可能敢将自己的屠刀伸向天上的神祗。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来历,有一些特殊之处,还是容易令人接受。想也知道,像张宗昌这样的特例,不可能有很多。
只是,这个老鼠精,话说得这样的坦率,似乎并不忌讳暴露自己的难堪和底细,总是让人有几分猜疑:这样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那前辈的意识苏醒了多久?”
张福德道人轻皱着眉头,追问了一句,这位诡异神秘的前辈的来历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想到,只是个貌似很寻常的孤魂野鬼。
在龙虎山的观念里,生命一旦消亡,灵魂便随之寂灭了,所谓的鬼魂,都是些残魂而已,加上在某些特殊场所而形成的阴性能量相结合,即有几率出现一些有意识的能量体,这些所谓的鬼魂,只是有一些生前残余片段的魂魄,极为孱弱的魂力,很多所谓的鬼魂往往经不起一阵强风的吹袭,更不要说,被太阳光照射。
这些所谓的鬼魂,跟生前的血肉生灵,完全是两个根本不一样的存在,没有大的联系。
真正的完整的灵魂转移,是道教的天仙下凡的概念,还有大能转生的概念,佛教的轮回转世,还有反面的,极强大的存在对弱小生灵的夺舍。
“小辈,是不是我对你们太好说话了?”
“好像我已经是你们的一个阶下囚一样,生死已经握在尔等之手了?”
“你们莫不是认为,一个小小的法印就能困住我?”
张福德道人摇头,一脸诚恳地向前面大门上的青铜兽首赔罪:
“前辈,多有失礼,还请恕罪。”
张福德道人口气和缓了,可张寿鹿道人却并不买老鼠精的账,闻言大怒:
“哼哼……”
“前辈,你莫不是也认为你这样小小的伎俩可以拿捏贫道?”
老鼠精听张寿鹿落到这番田地却还要逞强,不由得奚落,反唇相讥道:
“哼……”
“是又如何?”
先前的怪事,又再一度重演,张寿鹿道人脸上怪异而畅快的大笑表情又再浮现,嘴角被掀开,露出牙根,从掀开的嘴角里漏风出几句话语:
“哼,你个小辈,你又能如何?”
被顶撞的老鼠精似乎是被激怒了,看样子是给张寿鹿一个教训瞧瞧,而张寿鹿当然是不屈服,不认怂,他梗着脖子,咬紧牙关,使出了浑身力气想要将自己的两片嘴唇紧紧地抿住。
但还是无济于事,于事无补,徒劳无功,即便使出了碾压千斤的力气,那片薄薄的嘴唇却依旧还是一点点向上翻开,被掀开的嘴角,哈出气流,传出一阵狂妄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笑声肆无忌惮,得意猖狂,张寿鹿道人是彻底暴怒了,脖子一仰,随即嘴口竟出乎意料地顺着寿鹿道人的意愿大大地张开。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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