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慕正站在迎雀殿门口值夜,等待赵政回来,他的身影被宫灯映照着,投在身后的窗上,他的怀里抱着沐阳剑,正在发呆,赵政看到他看见自己,眼皮抬了一下,眼睛亮了一下,又垂下来了。
“回来了?”聂慕罕见地主动开口说话,他明显的感受到赵政心情很低落,以己度人的觉得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自己的亲生母亲要联合外人背叛自己,杀了自己,自己又会怎样对待?早就垂泪涕泣两三天了。
赵政点点头,“进去吧。”
聂慕便跟着他进去,林公公嫌弃地看了聂慕一眼,识趣地关了殿门,希望小聂侍卫这一次能察言观色善解人意一些,安慰一下悲伤的王啊。
赵政按惯例上下审视了聂慕一阵,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用过饭了吗?”
“用过了。”
“那便更衣睡觉吧。”
聂慕点点头,放下自己的佩剑和解下自己的腰带,正要脱掉外衣,一具温热的身体就覆了上来,赵政轻轻地拥住了他,说,“失去亲人的不止有秦国的百姓,我也和他们相同。”
“我拥有最尊贵的身份,拥有最富饶的土地,最勇武的士兵,却失去了母亲。”
“难道还有人比我更孤独吗?”
聂慕动了动喉结,心想竟然还有人在我面前谈孤独?赵政的目光也随着他的喉结上下翻动,听见聂慕说,“我会陪着你。”
仔细看他的脸,发现他的面上还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那么冷冷的眼睛,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以什么身份陪伴我呢?是利剑和盔甲吗?”
聂慕想起自己曾经的誓言:他要陪伴着赵政一统六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成为他最锋利的剑,最坚硬的甲,为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赵政狠狠地咬了一下聂慕的喉结,惩罚他不说话,不过他很快想通了,聂慕以什么身份待在他身边有什么关系呢?聂慕作为利剑还是作为他的爱人有什么冲突呢?
就好像他对韩非的回答一样,手握万里山河与怀抱美人也并没有什么冲突啊!
聂慕爱自己,也是迟早的事而已,毕竟自己这么迷人,迟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聂慕难耐地偏了一下脖子,扯动之间,露出了大片锁骨,他眼神落在在他脖子边咬来咬去的赵政的头顶,反手也拥住了他。
沙哑出声,“你的伤?”
赵政不理他,把他推到在了床上,看了他一眼,意思是,难道要我就此停手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他伏下身来,亲吻了一会儿他最喜欢的脖子,嘴唇逡巡往下,逡巡往下,巡视着他的领地。
又是一夜红烛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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