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帮人画像。
他了解好这里的摆摊规矩之后,便买了一张桌子摆在街边,在上面写上——画人,一张五个铜板。
谢九尘的字写得好看,百姓们都觉得,字写得好看的人,画画也差不到哪里去。五个铜板的价钱很低,很快就有人来请谢九尘画画了。
谢九尘给人画画,只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一个鲜明的轮廓。每个人收到画像的时候,都惊叹一声:“好画,好画啊。”
不消多时,整个青石镇的百姓都知道街上有个很好的画摊,百姓们慕名而至,画摊甚至需要排队了。谢九尘又多买了几张凳子,让排队的人坐在后面。
有的人投机取巧,心想着画一人也是一幅画,画一家人也是一幅画,便带着全家人来画了一张全家福,最后也只给了五个铜板。
谢九尘看见了,也不恼,他摆画摊本就不是为了赚钱。他画得高兴,人们拿到画也高兴,这样就很好。
这日,一位布衣妇人坐在摊前,道:“先生,给我画一张吧。”
谢九尘抬起头来,认出了妇人的眼睛,与赵瑥生得一模一样。是巧合吗?还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谢九尘屏住呼吸,道:“好。”
他拿起毛笔,蘸了点墨,看眼妇人的容颜,低下头勾勒轮廓,状似无心问道:“请问夫人姓什么?”
“我姓刘。”妇人笑了笑,眼边和鼻翼的皱纹都折了起来,显现出了浓浓的疲态。
她为了画像,似乎还涂抹了一些脂粉,但这些脂粉能遮住脸上的小瑕疵,遮不住她的疲惫。
谢九尘眼帘一颤,随口道:“下回来的时候,夫人可以带上你的丈夫和孩子,我画多几个人,收的也是一样的价钱。”
妇人沉默须臾,道:“我的丈夫死了。”
“抱歉。”谢九尘下笔一抖,“抱歉,我画歪了,夫人稍等,我换一张纸。”
他画一张画像的速度很快,但为了跟刘丽龄多说些话,他故意拖慢了速度,他换了张纸,重新给刘丽龄画像。
刘丽龄道:“没关系,他死了很多年了。”
谢九尘道:“夫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他是因何而死吗?”
“我丈夫是个猎户,一次打猎的时候,他不慎掉下山崖,就死了。我见到他的时候,连尸首都不是完整的,他的腿不见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叼走了。”
刘丽龄说起这些的时候,表情挺平静的,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抖。谢九尘想,那应该是几年前,甚至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所以刘丽龄才能这么冷静。
赵壶死了,她将赵瑥卖掉了,后来嫁的丈夫也死了,她家里还有别人吗?
谢九尘很想跟她回家看看,又怕自己被当成是别有用心之人。他慢慢地描绘刘丽龄的眼睛,他不需要多看,也能凭着对赵瑥的记忆画出来,他问:“节哀,夫人的家中还有人吗?”
“我还有个儿子。”
儿子,说的应该不是赵瑥。
谢九尘不动声色道:“夫人为何不带令郎出来?我可以给你们画张母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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