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见过面,可是我认识您。不,黑崎也一定能认出您……”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啊,对了,是照片吧?我的照片在某些杂志上出现过。” 因为入围了钢琴大赛,所以许多杂志和报纸上都刊登过有关夕鹤的报道。其中就有刊登了大幅照片进行报道的杂志。 然而,横堀却一边说着“不是,不是”,一边连连摇头。 “我没有看过照片,但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您来。我和那个人都不用看照片就能认出小姐的。” “啊?为什么?” “那是因为……总之,长得非常像。” “非常像?……啊,是跟我妈妈吧。是的,别人都说我非常像我妈妈。是那样吗?您认识我妈妈吧。” “是的,小姐跟您母亲实在是太像啦!刚才,我看到您的那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错觉。但我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心里对自己说,这位一定是夕鹤大小姐了。” 横堀老人说话时的表情充满了怀念,夕鹤有些愕然。 “哦?那么,那个叫黑崎的人,可能会把我当成我妈妈……是这个意思吧?” 横堀默然不语,半低着头。 “是那样……是那样的吧。妈妈跟那个人的案件有关,对吧?” 夕鹤脑海里浮现出母亲辉子那张苍白而略带哀愁的面庞。即便是现在的年纪,她跟夕鹤也的确有不少相像的地方,所以可以想见,年轻时的她一定跟现在的夕鹤非常像。只是夕鹤没有辉子身上那种优雅和哀愁的气质。 夕鹤是个任何时候都会朝前看的女生。虽然除了钢琴之外,她的生长环境极其保守,但是人如其名,她的梦想就是能拥有一片天空可以自由地展翅飞翔。父母原本只是把钢琴作为给她陪嫁的一个物件,可是夕鹤自己却立志要在世界的表演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 自己一向是积极开朗的,可是横堀却说,一眼就能看出我和母亲的相像之处,足见我刚才是多么的愁容满面。夕鹤心里想着。 可是,实际上,问题也越来越令人发愁了。 三十五年前被当成杀人犯、判处了无期徒刑关人监狱的黑崎,很有可能是蒙受了不白之冤。而作“伪证”冤枉他的主要人物就是夕鹤的父亲——三乡伴太郎。 刑满释放的黑崎为了复仇回到了山形。 这些事情又跟夕鹤“长得太像母亲辉子因此不能来山形”有什么必然联系呢? 夕鹤有一种不能理解的、不愉快的被人冤枉的感觉,她不由得紧皱起眉头瞪着横堀老人。 3 每当横堀遇到夕鹤的眼神,便会立刻把视线移到别处。那种谦恭卑怯的样子,无疑是其长期在三乡家干活的证明。 “三十五年前的事情对我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啊!” 夕鹤一直注视着横堀老人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道。 “若说三十五年前的话,那时我爸爸不过是二十三、四岁,妈妈也就二十一岁吧。我姐姐是在那四年之后才出生的……要让您回想那时的事情是有些强人所难啦!” “那倒是事实。” “那个人——就是黑崎,他现在有多大岁数了?” “我想是比伴太郎老爷大一岁吧。” “是吗……” 五十九岁,眼看就步人花甲之年了。逝去的三十五年时光对那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呢?一生当中最为宝贵、最为充实的岁月,那个男人却只用来寻思着复仇吗? “那个人,那时认识我妈妈吗?” “是的,算是吧……” “可是我妈妈是在东京出生,东京长大的,怎么会认识呢?” 她听说过母亲辉子的娘家——轻部家是住在东京的麻布。据说轻部家的人除了辉子之外都已不在世了。她好像听谁说起过,这是因为东京遭到空袭时只有辉子一人得救了。 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父母以及祖父母都不愿意提及往事,包括这件事在内。夕鹤几乎完全不知遭“老家”山形的事情也正是这个原因。 “横堀先生,”夕鹤一心要刨根问底似的,又问道,“请您给我讲讲我们家——那时侯三乡家的所有事情好吗?” “啊?不,那不行。” 横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彻底地拒绝了夕鹤的请求。 “不行,我遇见小姐之后,因为太意外,所以就不知不觉地讲了这么多话。假如让伴太郎老爷知道了,一定会被劈头盖脸地骂一顿的。我能在这里干上这份工作全仗着伴太郎老爷的好心关照,所以不能再深入讲下去了。” “您别这么说……我还不知道黑崎这个人会对我怎么样呢。您不要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应该给我好好讲讲。” “不,不管您怎么说,我也不能再说下去了,请原谅。” “那么好,您就告诉我这个吧,那个人如果遇到我,会对我怎么样?” “这个嘛,我也说不上来。总之,正因为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所以更应该小心为上。” “小心,怎么小心才好呢?我连那个人长得什么样、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根本没法小心,不是吗?” “是的。要是有黑崎的照片什么的就好了,可是……” “他没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说是个高个吗?戴眼镜?” “个子嘛,在过去算是高的了。通常是不戴眼镜的。长得比实际年龄略显年轻一些,可是头发好像都白了,不过没有秃。” “这么说不就等于没有特征吗?” 说到这里,夕鹤忽然想到了在世田谷自家附近遇到的那个男人。可是如果把他看成是黑崎的话,年龄上好像又太年轻了一些。 “对啦!……您知道‘花儿无价’吗?” 夕鹤问道。 “花儿无价?……” 横堀在那一瞬间好像吃了一惊,可是马上又装作糊涂似地说道: “您说的花儿无价是过去的一首童谣吧?” “是的,可是那文字里面应该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您知不知道呢?” “什么?是问我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不,我不知道。” “那首歌里唱到‘我要那个孩子’,对吧?” “是的,是有那么一句……” 夕鹤知道横堀在装傻。 “您知道我为什么要问这个吗?”夕鹤摆出了一副不容横堀逃避的架势,说道: “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于是夕鹤就将自己从一个陌生男人那里收到一张写有“花儿无价”字样的小纸条的事情说了一遍,横堀的表情显得非常僵硬。 “横堀先生,那个男人是谁?您有头绪吗?” “什么?不,一点也不……”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黑崎呢?” “不会是。” 横堀明确地加以否定。 “您说不会是,您为什么如此肯定?我还没有说到那个人的情况,比如有多大岁数啦……” “啊,不,但我知道。因为黑崎是不会做这种事的。那是别人。不是黑崎。” “您怎么会知道?” 夕鹤又问了相同的问题。 “要说为什么……总之如果是黑崎的话,他不会做那种半途而废的事情。应该会突然干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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