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莽已经在洞中摆下了两桌酒宴,桌上摆着的都是人间酒店中的菜品,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层出不穷,陈云生也不禁纳闷,莫非乌金莽专门为了此事擒了一个厨子不成。
这事他猜得八九不离十,这条乌金莽活了两千年,对于人类的婚丧嫁娶之事也有一些了解,为了给自己壮声面,他特地到了咸州城的天福楼,以他这副尊容面站在掌柜面前,基本不用再说什么话了,两桌菜肴不一会就准备妥当。
他驾起妖风,将桌子椅子一起卷到了乌金洞。咸州城的司天阁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就返回了洞府。其实就算咸州城的司天阁有反应,也不敢拿这位结丹后期的蛇妖怎么样。
黑骨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两个小坛子,坛口用泥封的严严实实,坛身也粘着不少泥土,好像刚刚从地下挖出来的一般。
他说道:“这两坛是我们烈火堂秘制的清风荷叶香,滋阴壮阳,特别适合修仙之人服用。老夫已经珍藏了两百余年,也算老夫的一点心意吧。”说着他打开了泥封,将一股碧莹莹的液体倒入每个人的杯中,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散开来,令人醺醺欲醉。
乌金莽看了看杯中之物,狡黠地笑道:“黑骨道友,不是老夫信不过你,但是这来路不正的酒老夫可不敢喝。虽然老夫结丹后期,但是世上能把我放到的迷药毒物可着实不少,道友若是打着扮猪吃虎的主意,老夫可吃不消。”
陈云生脸色不快道:“大王也忒谨慎了,我们堂主原是一番好意,没想到被你曲解成这样。也罢,如果大王实在不放心,那么我们烈火堂的兄弟饮用这清风荷叶香,你们乌金洞的三人喝你们自己准备的酒吧。”说罢,端起身前的酒盏喝的涓滴不剩。
这时眼镜蛇妖晃着大头走了过来,他端起一杯酒,放到鼻子边嗅了嗅,然后又伸出泥鳅般的舌头在酒中舔了一下,一脸严肃地说道:“老大,这酒中没毒。”
三蛇妖之中,眼镜蛇妖用毒的本事最高,他既然说了没毒,乌金莽对于杯中之酒就放了一百二十个心。他又偷偷瞅了一下陈云生空空的酒盏,嘿嘿笑道:“老弟你是多心了,我怎能不信任黑骨道友呢,本王开玩笑,呃,开玩笑呢。”
陈云生对这只蛇妖彻底无语了,说话跟放屁似的,出尔反尔,这“吃了吐”的好事做得脸都不红。
白木容端起酒盏,飘飘然走到乌金莽的身旁,眼如桃花地看着蛇妖,嫣然道:“小妹以后就是大王的人了,小妹先敬大王一盏,还望大王今后要怜香惜玉。”
乌金莽哈哈大笑,端起酒盏,和白木容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咧开大嘴一阵大笑。剩下两个蛇妖也开始推杯换盏的喝将起来,洞内不一会就乱作一团,喝到开怀之处,三个蛇妖竟然将自己的大尾巴露了出来,在地上摆来摆去。
陈云生借着敬酒的机会,凑近黑骨,用眼神示意道:“时机是否已经成熟?”
黑骨没有眼睛,使了半天劲,双眼四周的肌肉略微变化了一下,陈云生知道时机到了。他走到乌金莽的近前,伸出左脚朝他的腰眼踢去。蛇妖哪里料到他突然发难,躲闪不及,挨了一下,转身怒目而视,道:“敢对老夫动手,你疯了不成?”
白木容看到陈云生已经出手,也不再客气,早有一把白色鞭子握在手中,只见她皓腕轻挥,鞭子就如同灵蛇一般缠住乌金莽的身子。
乌金莽大怒,吼道:“小辈欺我,兄弟们上,把他们都杀光。”
虽然他吼得凶,但是身子却一点力道也使不上,他凝神自查,不由得大惊失色,只感到身内有无数长达寸许的植物根茎沿着血脉流动,这些根茎竟然迫使周身灵元都不得运转。身边两只蛇妖修为远较他不如,现在已经倒在地上,周身抽搐,口吐白沫,人事不省。金灵和田成峰已经将他们制住。
白木容将抬腿将乌金莽的脑袋踩在脚下,骂道:“呸,你个无耻的长虫妖,动了姑奶奶的洞府还不算,竟敢偷走祖上的遗骸。不主动归还还打起来姑奶奶的主意来,这回也让你们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陈云生当即无语,这条白蛇和人类打交道的时候总是以不满十四岁自居,举止谈吐极尽温柔婉约之能事,今日看到她和同类打交道才知道此女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辣妹”。
乌金莽突然嘿嘿笑了起来,他吐着血红的舌头说道:“就算老夫中了你们的诡计又如何,凭老夫坚如钢铁的肉身,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老夫奉陪到底。”
黑骨森然笑道:“妖蛇口气倒不小,你知道在你体内蠕动之物为何么?此物叫做灵螨,虽然名字像一种虫子,实际上却是一种植物。此物进入修士体内会迅速吸取灵元膨胀自身,灵元耗尽之后,此物就开始吸食修士的血肉,随后被种下灵螨之人会变成一具肉干,灵螨也会破体而出,在地上扎下根茎,等待下一个被植入之人。”
乌金莽脸上的肌肉开始抖动了,他似乎听说过这种诡异的植物的厉害,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别忘了,你们也喝了酒了,你们身体内也有灵螨。”
黑骨像是听到了天下最有趣的笑话,他得意地笑道:“不错,我们喝下的酒中就有灵螨,不过灵螨被老夫灵气控制着,让他们生就生,让他们死就死,所以这些植物一入我们之口就化作死物,没有什么危害。”
陈云生此时已经双刀在手,威风凛凛地说道:“别跟他们废话了,一刀斩了,我还真不信手中刀无法斩下这虫子的头。”他手中电光犀利,眼看着已经要挨到乌金莽的眼睛了。
白木容突然说道:“且慢!”
陈云生迟疑地看着她,说道:“莫非你真的想做他的侍妾?”
白木容瞪了他一眼说道:“做你个大头鬼啊,我要让这几个臭蛇做我奴隶。”
乌金莽愤懑的哼了一声,说道:“士可杀不可辱,让老夫给你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当奴隶,你想都别想,你最好把老夫杀了,但教老夫留的一丝魂魄,定然不会放过尔等,哇呀呀呀!”
白木容妩媚地笑道:“姑奶奶论道行不如你们,但是收拾人的手段却是你们连想都想不到的。我先把你们三个的鳞片一片一片的剥下来,再用刀子剥下你们这身蛇皮。从七寸处下刀,抽出你们的蛇筋,此时如果你们尚未毙命最好,这双仪山有一处地火,我倒要看看炙烤灵蛇是怎样一番景象。”
陈云生和黑骨面面相觑,最毒不过妇人心,这句话太深刻了。
蝰蛇和眼镜蛇妖刚才已经悠悠转醒了,刚好听到白木容威胁的话语,立刻语无伦次是喊道:“姑奶奶饶命,我等愿意服侍姑奶奶左右,为姑奶奶马首是瞻,饶命,饶命啊!”
乌金莽两眼瞪得出了血丝,大声喊道:“你两个废物休得求她,哎,老夫谨慎一辈子,不料晚节不保。”
陈云生拍着乌金莽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兄没听说过‘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这句话吗?怨只能怨你自己鬼迷心窍。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寄人篱下,又何必妄自逞强呢?老兄慷慨赴死纵然可歌可泣,但是又怎对得起你两千年的修行,这其中甘苦又有谁知?白姑娘与我交往甚久,为人温柔宽厚,你若做了他的手下,也只是名义上的主仆关系,私下她定然不会对你百般刁难的。”
陈云生侃侃而谈,他可以感觉到当乌金莽听到自己说出修行二字之时,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看来这蟒蛇对于修行还是极为在意的。乌金莽深深叹了口气,说道:“陈兄所言不虚,事已至此,老夫也只能为奴,刚才也是一时气话而已。白姑娘,你动手吧。”
白木容从陈云生手中借过龙刃,轻轻割开自己的皓腕,然后又割开三只蛇妖的手臂,将自己的精血滴入他们手腕的伤口之中。
然后此女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犹如无骨一般,做着各种法诀,这个过程持续了有一个时辰,突然白木容身后出现了一条白光闪闪的灵蛇虚影。躺在地上的三只蛇妖背后也出现了各种蛇类的虚影。
只不过他们背后的影子一直在挣扎着,咆哮着,似乎在抗拒着什么。又过了一个时辰,白木容虚弱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滴的汗水从她的额头滚落,顺着颀长的玉颈流下,将肩膀的白纱浸湿。
陈云生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绣着蝴蝶的手帕递给白木容,此女接过之后,报以温柔的一笑。陈云生不禁叹道:“她又变回了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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