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天都黑了。
姬夏站起身来,对着岳父岳母说道:“爸、妈,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您看,我能不能把璞玉带回去,有些话要单独跟他讲。”
岳父郑永年笑着说:“璞玉是你的儿子,你想带走就带走,不需要跟我们商量。不过,你可以问问璞玉,听听他的意见。”
“愿意,愿意!”还不等姬夏开口,璞玉便说出了答案。
父子俩相视一笑,走出了大门。
临上车时,岳父郑永年往姬夏手里塞了个纸包,对他说:“这里面有本书,是我退休后写的,还没来得及公开发表。带着他,或许能帮到你。”
十多分钟的车程,转眼就到。姬夏的家在省城中心地带的一个高档小区,离儿子读书的省重点中学步行用不了五分钟。
当年为了买下这栋房子,还借了岳父郑永年一笔钱。虽然钱早已还上了,但这份恩情却是还不完的。
推开房门,环视一周,这熟悉的样子还是没有改变。
最近,由于考古队里的事情比较多,再加上他又紧急参与了对绛县古墓的保护性挖掘,自己已经小半年没有回到这个家了。
换上拖鞋,姬夏习惯性地来到了卧室,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亡妻郑丹丹的相片,他的眼眶渐渐地湿润了。
“十年了,丹丹!你知道吗?你离开我跟璞玉已经十年了!你怎么可以忍心离开我们,对我们不管不顾呢?十年了,你知道在你离开之后,我和孩子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吗?这些年,我的心里苦啊……”
姬夏忍不住对着妻子的遗像抽泣起来……
正在客厅看电视的璞玉,忽然听到卧室里传出的抽泣声,不由得心中一紧:父亲这是怎么了?这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啊?在璞玉的眼中,父亲是一个知识广博、做事严谨、雷厉风行的人,有点儿战狼的风格。可是,今天怎么就……
来不及多想,他便快步赶到卧室:“爸,你没事吧?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这不像是你平时的作风啊?”随手把纸巾递到姬夏手上。
姬夏接过儿子递来的纸巾,轻轻擦拭着眼角。
就听着姬璞玉轻声问道:“爸,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敢问您,这么多年了憋在心里怪难受的!今天,我能不能问问您啊?”
“问吧。”此刻心情恢复了一些的姬夏平静地对儿子说。
“一直以来,我有个疑问——我妈究竟是怎么死的?听同学们议论说,她是被人害死的,真得吗?”姬璞玉盯着父亲的眼睛问。
“哎!”姬夏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儿子,来,坐下说。”父子二人面对面坐在了床头。
姬夏又平复了一下心情,若有所思地说道:“对于你的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这件事情细想一下,的确十分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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