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少主多年布局,均是以墨水坊大谍子双鹰为引,层层谋划,步步渗透。现在看,这个指挥使沐岚风却是个关键锚点。这么多年催动外邦、国域谍网布置,甚至当年先皇遇害内幕,应该也是晦暗眸中,熟隐内情……”清芷望着顾斓曦那幽暗深邃的俊脸,语气中不禁多了几分钦佩。
顾斓曦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随着我们回到南陵,总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动着我们,过往的布局似乎天衣无缝,平稳推进。然而,这几天的一个人总让我有点忐忑。她的出现,难道真的只是个巧合?”
清芷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原本的谋划里,没有这个人?”
顾斓曦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嗯,始终没将她作为布控重点。而她悄无声息的到来,又显得如此自然,让我丝毫没有警觉。”
稍瘦影卫插言:“难道是我们的布局出现了漏洞,亦或许是她早已知晓了少主的全盘谋划?
清芷若有所思地问道:“少主指的是沐姑娘?”
顾斓曦轻叹一声,眼中带着几分无奈:“有趣,我竟然看不透一个小丫头了,总感觉她能看透我的每一步……”
清芷轻笑道:“那少主不还是轻松取到了传音蝉的线索吗?是不是多虑了,毕竟沐姑娘只有十六岁而已呀!”
“那是她故意漏给我的信息。刚才在窗边,我又回想了今天花园里她的每一个表象,看似寻常无异,实则处处布局谋划,分寸毫厘,把握得张弛有度……”顾斓曦摇了摇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深邃……
清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少主是说,沐姑娘知道您想破译传音内容,故意制造了机会,让您拿到情报,引您关注陇关古墓?”
顾斓曦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她本有机会在院内就取走录音信息,亦或不必再让传音蝉出现……”
清芷若有所思地问道:“那她又想让您拿到什么交换呢?”
顾斓曦眉头微皱,沉声道:“这就是我刚才没想明白的。她的出现使我毫无警觉,竟然发下防备主动接触,用捕捉猎物的心态靠近猎物,每一步都被猎物清晰探视,本王不仅毫无收获,反倒被猎物利用清除障碍,诱导……”
“少主,我们之前对沐岚风所有布控反馈的信息,这个沐槿瑶只是留守儿童,终日陪伴祖父,多半时间游山玩水,采药访友,毫无官场接触,甚至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就连国子监都没去过呢。十六岁的年纪除了经营一家小药铺,根本没有一点异常……”清芷回想起之前对沐岚风的所有布控反馈,心中一阵寒意……
顾斓曦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赞赏:“这才是可怕之处。一个好的谍子是怎么培养出来的?首先就要背景简单,毫无破绽,其次生活单调,不引人注意……”
清芷似乎有点醒悟,内心微寒:“少主,再就是她父亲是双鹰,南陵朝两朝郡主都依仗的谍网掌控者!”
这时,虚空中映出一个影卫虚影,声音低沉:“少主,药王草堂影卫回报……”
顾斓曦眉头稍微舒展了些,仰头示意可以传音。
影卫继续道:“永安公主和柳如烟即将回归皇家别院,随行五车草药,灵禽四只,灵兽一只,宝器两个,全部都是珍品……”
“哦,这惹祸精竟然会识货了?”顾斓曦一扫焦虑,舒心一笑,坐在交椅上,等着余下的信息。
影卫继续汇报:“元瑾暗桩十九人已全部清除,尸体已置换……”
稍瘦的年轻影卫冲着清芷得意地笑了笑:“哦,不错,这回元瑾身边又多了些眼睛。”
影卫接着说道:“外域各帮潜进来的察子都已确认,暂时没有与京都暗桩接触。梁郡王微服万两购得了几株金光草,要献于仁宗,为其炼制延寿丹药,身边出现了一名神秘的炼丹师,两日前由西域进京,秘密入驻梁王府。”
顾斓曦微微点头:“嗯,炼药师取得了梁王的信任了吗?明日再确认一下!”
影卫答道:“是!再有就是仁宗安排宫中右少监徐公公传口谕,宣沐修及孙女沐槿瑶即刻一同进宫见驾……”
顾斓曦拂着微锈的铜盒,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脑海里闪出了三个字:“沐岚风。”
他看向清芷和稍瘦影卫,语气坚定:“你俩跟随沐姑娘进京,坐我留在药王草堂的马车,进入沐宅后找到石祎就地潜伏,护佑沐姑娘左右,等我回京再行谋划。”
清芷和影卫齐声应道:“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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