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谷雨沐浴更衣,吃过早饭便出门了。
荷花昨夜被吓得不轻,一整晚做噩梦,早晨醒来蔫蔫的,哈欠连天,却坚持跟谷雨出府。
盼儿知道谷雨爱干净,便将床铺被单拿去清洗,而后换上了新的。
薛云翊自昨夜出府后,三日未露面,谷雨见不到他,东方不知他的去向,沐白和泥鳅也不见回来。
谷雨心里很不舒服,但知道有沐白和泥鳅在,至少人身安全没问题,至于其他,等他回来,必须要说清楚。
谷雨去到济世堂,孙钰已经在了,看着眼下乌青,应该是熬了个通宵。
谷雨进屋看薛靖远时,秦氏趴在床边睡着了,秦嬷嬷而后提了食盒进来,用过早饭后,薛管事过来将薛靖远接了回府。
秋管事伤的很重,孙钰说他夜里高热,折腾了一宿,清早才退热,而后便去分馆。
孙静也没怎么睡,这会见谷雨来,便到后院去睡下,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
谷雨查看了秋管事的伤口,有轻微的渗血,而后便取了药去熬,熬好放凉,让荷花给秋管事擦拭上药。
谷雨站在柜台前,一直回想着薛管事的话,官府的人一夜查探,一无所获,这些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线索中断。
谷雨根本不相信这些人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包庇窝藏,但想来想去,没有头绪,谷雨甚是苦恼!
午时,布坊的掌柜以为薛靖远还在济世堂,便寻了过来,昨日那浙商又来谈,他还是拿不定主意,便过来让薛靖远做主。
谷雨见他过来,便告知他薛靖远回府了,掌柜顿觉耽误事,十分焦急地往外赶。
谷雨拉住掌柜,问道:“掌柜何事如此着急?”
掌柜这才和盘托出,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谷雨听出了蹊跷,说道:“掌柜,您先稳住那浙商,我腿脚快,回府去找父亲。”掌柜一听,很是欣喜,这又回了布坊。
谷雨回到府中,薛靖远刚睡下不久,秦氏交代了下人不让他人打扰薛靖远休息,这小厮果真就是心眼,拦着不让谷雨进去。
谷雨只好将这小厮放倒,恰巧薛管事见着了,便问道:“少夫人,何故如此?”
谷雨边走边说道:“布坊掌柜找来,说昨日婉拒了的浙商又来商谈,要父亲拿主意,我直觉此事有蹊跷,寻来问一问父亲。”
薛管事听了心一紧,说道:“家主确说过近日布坊布料紧缺,有人找上门本不该拒绝,此事是该谨慎!”
谷雨点点头,问道:“可知三郎去向?”
薛管事一愣,没想到谷雨会问,支支吾吾不想回答…
谷雨见他这般,定是知道,便说道:“不方便说便算了,你替我传信与他,我有事与他相商,今夜子时,务必回府来!”
薛管事见谷雨神情严肃,便应了下来,但是,谷雨没等到他回来。
见过薛靖远之后,谷雨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局,谷雨说道:“父亲,你可授意掌柜接下这批货。”
薛靖远摇头道:“不可!这些公文契书一旦盖印,便是证据,如若真是一个局,那么便是将自己送上门去了!”
谷雨想了想,说道:“在印鉴上做手脚,不熟悉的人,定不能看出,这样的文书契约不能生效!”
薛靖远点了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办法,于是,让秦氏将印鉴交给薛管事。
薛靖远说道:“阿仁,此事交予你去办!”
薛管事接过印鉴,退了出去,第二日便将仿造的印鉴交与掌柜,说家主伤重,让他做主布坊事宜。
掌柜很快便拿了印鉴去跟那浙商签契书,掌柜也留了心眼,支付了一成的定金,等验货交货再付余下金额。
对方本不同意,但又怕掌柜反悔,便应下了,两日后夜里子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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