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巽拼命吞咽着口水,脚不自觉地上前,行两步停下,又行一步再停下,再行两步便触手可及,理智不停地拉扯着他,可在蓁蓁向他伸出手的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全都消失了,他仅用了一步便到了她的身边,将她一把拉进怀中,低头吻了下去。
微启的樱桃小口中发出了一声无可名状的呢喃,戚巽抱着蓁蓁的手又用了几分力,舌尖顺势滑了进去。好甜啊,蜜一般的,不,比蜜还要甜,引得自小节制的他拼了命的想要更多。
“蓁蓁。”戚巽唤着蓁蓁的名字,她搂住了她的脖子,他一路向下的吻着,划过她的耳垂和脖颈落在了锁骨之上。
外面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响,一道光穿过窗户飞向天空,戚巽突然冷静了下来。她将蓁蓁滚烫的身体抱在怀里,一声一声地唤着她的名字试图让她清醒过来。一开始,她仍然挣扎着,甚至开始主动亲吻他的脖颈,可没一会儿她的动作缓了下来,慢慢的,靠在他地肩上没了动静。
戚巽缓缓松开蓁蓁,垂首去寻她的眼睛。她却不让他看,拼命地躲着,是从未见过的窘迫。戚巽的心漏跳了一拍,语气越发地温柔起来,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蓁蓁,我喜欢你,真心的,一心一意的喜欢。我想要你,但不可以趁人之危,你能明白吗?”
蓁蓁的眼中汪了一包泪,神情是一时比一时清醒,抬眸看向戚巽的眼睛,也用了最温柔的声音:“假如我骗了你,你会不会很失望?”
戚巽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欺骗也没什么,要我命都行。”
蓁蓁愣住了,片刻之后,伸出手指在戚巽的身体几处轻点了几下,道:“这几个穴位,记好了,倘若以后你也中此种迷药,按下,停留片刻,再按,连续三次,便能缓解些许。”
戚巽盯着蓁蓁,满脸地不可置信,哭笑不得地问:“所以,那会儿你是清醒的?”
蓁蓁摇头:“一半,刚刚才完全清醒。”
“你为何……”
“孙子兵法的美人计,你停下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不该如此对你。”
“我不明白。”戚巽说着,将蓁蓁的中衣拉到肩上,仔细为她整理整齐,怕她冷,又将外衣给她穿上,连束腰也一并系上。
蓁蓁垂下头,有些不敢看戚巽的眼睛:“红叶给我姜汤的时候她的神情便有些不对,我闻了一下,虽然姜的味道很大掩盖了其他的,但还是闻到了今晚在青楼中闻到的气味,知道里面肯定掺了东西。红叶一直对王爷青眼有加,能指使她做这件事背叛我的,除了他,我想不出别人。只是我想不通他做这个是为了什么。”
戚巽一听便急了:“你真是大胆,万一出点什么事,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给你用!”
蓁蓁看一眼戚巽,继续道:“我知道你今夜多派了暗卫,暗卫瞧我的样子必会去告知你,我便想将计就计,借此说服你也好威胁你也罢,好让你说服戚将军与舒家军彻底联手。舒家落到这种地步,很多人都觉得舒家军已是戚家军或者逸王爷的囊中之物,从未想过他们其实完全可以东山再起,此次联合练兵想必更多人会萌生此想法。我的确有私心,不想让舒家军就此没落,但也有为国之心,祁国情况不明,在这种时候倘若我们的军队先开始内斗是大忌,而舒家军一旦落入王爷之手,那更是乱上加乱,故才出此下策。”
戚巽盯着蓁蓁:“假如我今晚真的忍不住要了你,你真的就甘心委身于我?在你眼中,你的身体你的尊严你的名节都比不上舒家军重要?”
蓁蓁摇头:“这迷药少说也能控制我一个半时辰,除非真的行了鱼水之欢,从药效开始到现在,也不过三刻多些顶多半个时辰我已清醒,就是因为我已提前做好准备,断不会将你我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只是,我还是失算了,未能掌握好时间晚解了一会儿才让自己有那一时半刻的不清醒。”说完,立刻扭过头去,又不肯看戚巽了,瓮声瓮气地道,“好吧,是我错了,对不住你,差点害了你。”
“你倒坦诚,都让我不忍心责怪你了!”戚巽听着颇有些无奈,板着蓁蓁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好了,我不怪你,我贱,听到你肯用美人计来算计我不但不气反而还有些欢喜,你也莫要多想,这事儿过去了。想让戚家军与舒家军心无芥蒂地联手的确不太容易,斗了这些年,甭说那些身居高位的将士,连士兵见了都跟仇人一样眼红,不过,你放心,回去后我会努力促成这件事的。你说的对,于公于私,戚家也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个道理,我懂。错在戚家,至少先拿出求和的姿态来。家父一生征战沙场,不图权利不图富贵,只是个喜爱军队的痴人,相信,他也会同意的。”
蓁蓁一听在榻上直跪了下去:“谢公子!”
戚巽赶忙扶起蓁蓁:“我不爱你如此客套,就算不肯叫我巽哥哥,戚巽哥哥总是还叫得的,再不济,巽公子也凑合。只是,看在今夜的份儿上,你可不可以答应我,私下里叫我戚巽哥哥可好,就当你今儿赔罪礼。”
蓁蓁望着戚巽点点头,明明神情已恢复往日的不喜不悲,眸中却闪着光,令戚巽又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心中又惋惜了几分。
“说正事儿。”戚巽定定神,“刚我看到了信号,想必背后指使已经知道。我已差人去拿红叶,可到现在未给回信,她会不会逃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声音最大的竟然是于公公,他道:“王爷稍安勿躁,毕竟是娘娘居住的地方,容在下先去通报一声。”
“通报一声便让那奸夫跑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亦是中气十足,一副丝毫不留情面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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