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流羽直视着他,像是在对自己,又像是在对沈止,肯定地道:“当真。”
&esp;&esp;
&esp;&esp;也不知是不是心念太多,没过两日沈止便收到了姜珩的信。
&esp;&esp;如同往日一般,三言两语交代近况,很简明。沈止拿着信纸,仔细看了那寥寥几字许久。
&esp;&esp;是姜珩的笔迹。
&esp;&esp;他心想着,有些出神,直至外头传来有雪滑落到底的扑哧声,才猝然回神。
&esp;&esp;将这封信小心收好,沈止又开始了以往办公的生活。户部元气大伤,恢复了一年,总算能喘气了,沈止笑脸迎人,能力也不错,在其中混得如鱼得水。
&esp;&esp;虽然背后依旧有人说三道四,但只要不在明面上说,大家笑笑也就心照不宣的过去了。
&esp;&esp;二月中旬时,天气终于晴了,没完没了下了一冬的雪渐渐消融。虽说“瑞雪兆丰年”,但这雪也太过了头了点。
&esp;&esp;沈止心有不安。
&esp;&esp;果然隔两日就出事了。
&esp;&esp;怀庆府一带坚冰阻河道,河水上涨,在夜里忽然决堤。冰冷的河水淹了附近几个村镇,死伤不知几何,怀庆府知府本欲开仓放粮,救助百姓,却被三司布政使阻止了。
&esp;&esp;理由是未向朝廷上报,不得开启粮仓。怀庆知府讥讽“莫不是要等到米粮都霉了,才能轮到百姓”,不知哪儿触犯了那位布政使,推了这位新官上任的知府一把,后者不慎摔下了石阶,便一直躺着醒不过来了。
&esp;&esp;那布政使心惊胆战,压下了消息不敢上报朝廷,受灾的百姓一直得不到赈灾,又病又饿,差点又揭竿而起。
&esp;&esp;沈止得知这个消息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esp;&esp;狗官年年有,一代胜一代。和贪官一样,杀也杀不完。
&esp;&esp;圣上连夜召了户部和工部的几个主要大臣,压着脾气没骂人,商讨一番,光荣大任落到了沈止身上。
&esp;&esp;其他人都有些愕然,面面相觑后,还是没敢说话。
&esp;&esp;陛下近来脾气愈发不好了,不久前一个大臣当朝顶撞,直接被拖下去廷杖一百,皮糙肉厚的武官差点被打成残废。
&esp;&esp;沈止眯了眯眼,领了命,后日出发。
&esp;&esp;随行的是五军都督府的人,沈止纠结了一阵,总觉得此行堪忧。
&esp;&esp;隔日沈止不用去上衙,专心准备东西出发即可,赈灾一事若是耽搁,恐怕几个月都回不来。
&esp;&esp;好在陛下怒得不行,先派人把那个布政使抓回京城了,不然到地儿了还得应付应付。
&esp;&esp;沈止还是去了户部一趟,交代了自己最近的文书,本想直接回府,路过那个小酒馆的巷子时,还是没忍住走了过去。
&esp;&esp;巷子很深,远远就嗅到一股酒香。他轻快地走过去,掀开帘子进了屋,刚想叫掌柜上酒,目光一转,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卫适之。
&esp;&esp;自从上次在这个酒馆里不太欢快地见了一面,沈止就再未见过卫适之。也不知后者是不是在故意躲他,刻意避免着见面。
&esp;&esp;一年没见,卫适之看着倒是沉稳了许多。沈止扫了他一眼,在离开酒馆和坐下来当没看见他的选择中犹疑片刻,还是走到了角落,一撩下摆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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