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毛补全,一开始张本民还是打着刘国庆的名号,但随后介绍身份时就说自己已从公安系统辞职,到老家屏坝乡大院去上班了。
“哎哟,你这步子跨得可不小,其实以你的实力,在公安系统绝对能混出头。”毛补全颇感意外,“到大院的政圈里嘛,说好也好,说不好确实也差得很。”
“混得是好是坏,那还不是取决于自己的决心和信心?”张本民道,“反正我是铁了心,在换工作的同时都改名换姓了,现在叫张本民,彻底跟以前道别,再从头来过。如今,我是屏坝乡重大项目办主任,本来县里要提我做副乡长的,我拒绝了,因为入职时间还不够长,免得让人说闲话。”
“这么说,你跟县里的关系不错。”
“应该说很好。”张本民笑道,“不过那并不重要,因为现阶段我的重点不在升职上。”
“那你图的是什么?”
“看我身份嘛,重大项目办主任。”
“搞商业?”
“不,是重大项目。”张本民说着,拿出一套材料,里面是大旅游开发计划最新的资料汇总,“毛大董事长,你看看我操作的这个项目怎么样?”
毛补全开始不以为然,但看了一会后神情就严肃起来,“还真是个大手笔!”
“夸奖了。”
“不,我是实话实说。”毛补全很认真地道,“从规划到实施,包括中间产生的种种问题,那么多头绪和麻烦,都是你一个人理出来并解决的?”
“有什么奇怪的?”张本民淡然道,“任何事情,只要认清其本质,然后抓住‘牛鼻子’,解决起来肯定是挺轻松的,不费事儿。”
“唉,你这能力可真没得说。”毛补全感叹道,“我要是有你这本事,恐怕早就不在大兴集团了,要么到省农垦去,要么就到市行政部门去混。”
“在哪儿还不一样?只要小日子过得快活就行。”张本民道,“这会先不谈这些,拣主要的说,澳图安保近来没少找你吧?”
“谁说不是呢!”提起这茬,毛补全直皱眉,道:“既然你主动提起,想必也知道原委,真是搞得我左右为难,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有找你的朋友何部伟提什么要求。”
“那也不是绝对的,如果真的有难处,可以跟圆方安保解约。当然,如果有解决的办法那就另当别论了,比如让圆方安保降低服务费。”
“不太好吧,没钱挣还干个毛啊。”毛补全摇头道,“你的这个建议我不看好,或许那样就中了澳图安保的计。”
“哦,你说说看,里面有什么陷阱?”
“澳图安保的业务能力应该是可以的,价格又压得那么地,完全是用砸钱的方式来抢夺市场,就是要让对手感到恐慌,然后跟着降价。等价格降到一定程度,将会出现巨大亏空的时候,澳图安保没准就一转身撤了,那样不就把圆方安保陷进泥坑里了嘛。”
“是的,的确如此。”张本民点头道,“所以一开始何部伟就没打算跟澳图安保打价格战,既然他们不惜血本抢占市场,那就让他们跳腾一阵。”
“看来何部伟有对策,不是消极回避。”
“那肯定不会消极,一时的退让只是个策略。”张本民道,“他要将计就计,把澳图安保给拖垮。”
“拖垮?”毛补全听后又摇起了头,“别看现在澳图安保以血本抢占市场,等他们一旦有了市场后,就不断会提价,最后还是亏不了,所以何部伟拖不住他的。”
“降价或提价,都不是重点。”张本民歪起嘴角一笑,“关键是能不能把安保业务做好。”
“哦,是的,那是根本。”
“所以说,澳图安保以赶尽杀绝的方式挤压圆方安保,那圆方安保还讲什么道义?”
“你的意思是,何部伟会采取反击……”
“不,不是何部伟,是圆方安保会采取反击手段。”张本民打断毛补全的话,“因为圆方安保不是他一个老板,好几个人入股的呢。”
“嗐嗐,你呀你,你肯定也入了股。”毛补全笑着抬手点了点,“跟我防备那么多,有必要么?”
“我那不是防备,是习惯了。”张本民仰头一笑,“老早就养成的习惯,改不掉。”
“其实这习惯也蛮好的,自我保护性很强。”毛补全道,“既然你们有对策,我也就不多说了。”
“话可以不多说,但事要帮忙做到位。”张本民一伸脖子,故作神秘地小声道:“毛大董事长,你呢,就答应澳图安保,把下面那些个子公司或分公司的安保业务交给澳图,然后呢,暗中配合何部伟一下,适当搞几次安保上的重大失误,甚至是事故,当然,人命关天的事要避免,但财产损失一定要有。”
“再然后,让大兴集团带头发声,质疑澳图安保?”
“嘿哟,毛大董事长真是厉害,一下就能看到事物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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