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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1页)

王秀礼好看小说

●飞快的火车

陈处被人簇拥着上了火车。他十分优雅地跟送他的人挥手告别,然后进了软卧包厢,等火车开动了,他才发现包厢里就两个人。那人在对面的下铺,是个女人,模样周正,体态雍容,30多岁的样子。陈处放好自己的行李,将水杯,掌上电脑和一本英文书搁到小桌上,禁不住朝女人看一眼。女人正优雅地削一只苹果,手指翘成兰花形状,陈处看她的时候,女人正好也抬起头。陈处礼貌地笑笑。女人也笑笑,是那种极有修养的笑。这就算打过了招呼。陈处将自己的上好龙井取出来,放进自己的杯子,抬头看看女人,女人的水杯搁在桌上。他迟疑了一下,问您喝茶吗?女人说谢谢。陈处不清楚她谢谢的意思是喝,还是不喝,自作主张拧开女人的水杯,将自己的龙井给女人放进去,然后拿起两只杯子去续水。女人居然没有阻止。看来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照顾女人是应份之事,不过这样让男人心里挺舒服。至少是对自己信任的一种表示。陈处在去茶炉的路上这样想。

陈处端着两只水杯回来,看见女人在小心地吃着苹果。女人手里的苹果变成了一半,另一半放在桌上陈处一边儿,底下垫张纸巾,是印有暗花儿的高档纸巾。陈处心里一热,将杯子放到桌上,拿起那半苹果。很优雅地咬了一小口,很脆很甜的感觉,是美国蛇果也没有让他吃出的那种香甜,一直潜入肺腑。他说谢谢。女人没有说话,吃着苹果冲他笑笑,看窗外的风景。

正是傍晚,夕阳下南国的青山绿水抹上一缕红晕,田中的水牛和忙碌的农人迅速地后退,变成模糊的背景和渺渺黑点儿。陈处收回目光。他不好意思看女人,目光似乎没有落放的地方,只好拿起书。

乘务员过来,轻轻关了包厢的门。门碰死的一霎,陈处心里莫名其妙地嗝噔一下。房间里暗淡下来,陈处依然使劲将目光放在书本上,可密密麻麻的字母拥挤在一起,他无法将它们分开了。女人顺手开了灯。房里和书本顿时明亮起来。他感激地望女人一眼。女人的目光正落在他手里的书上,并没有惊奇,似乎他看的是一本小人书。陈处是靠学问迅速胜出的干部,他桌上、手里一本本外文原著常常让周围的女人惊叹,这样平淡的目光让陈处心里多少有些落寞。

陈处觉得没意思,又不好意思立即将书收起来,目光就从书本下游移出来,落到女人的脚上。女人一只脚悠闲地翘着,一双白色细带儿小牛皮凉鞋挂在脚趾尖上,宛如一只俏皮的猴子吊在枝头;丝袜是纯白透明的那种,清晰暴露出白皙的皮肤还有皮肤下树杈一样青色的血管。那一定是弹性极好的肌肤。陈处这样想着,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手里的书几乎触到额上。女人笑了,说:您是搞学问的吧?陈处找到了放下书的理由,说我在一个大机关工作,算不上搞学问。陈处没有说出单位的名称,也没有说自己的职务,那都是他的自豪。他想等女人问,可女人什么也没说,端起水杯,专心品起茶来,没有将话题进行下去的意思,陈处只好问您在什么单位高就?女人噗――笑了,差点儿将茶喷出来,她举着水杯,看水中叶片儿伸展,下沉,上浮,鱼一样在水里漂游,说:您这茶真是上好的龙井。陈处脸红了一下,说是会议组织方送的。女人又没有将话题接下去,像现在大诗人,总是下句不接上句,让人感到新鲜但摸不清头脑。女人说您到哪里下车?陈处说了那个大城市的名字,女人没有说话。这时有人敲门。陈处说进来。是乘务员订餐。陈处有些犯难,是不是该给女人订上一份呢?他看看女人。女人问您想吃点什么?陈处说随意吧。女人就点了四个小菜,两份盒饭。乘务员问二位不喝点儿什么?女人看看他,问怎么样?陈处急忙掏出二百元钱放到乘务员的托盘里。女人没有推让,说来四瓶啤酒吧。

女人说我去洗把脸。拎着她精制的坤包出去了。

没了女人,陈处放松下来。他打量着女人挂在衣钩上的鹅黄色外套,行李架上漂亮的皮箱,琢磨: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她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呢?甚至他猜想她的家庭是什么样的呢?琢磨半天没有什么结果,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是一个不俗的女人,至少是受过较高程度的教育。如果她有丈夫的话,那个有福气享受这样女人的家伙,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想想自己能和这样的女人一路同行,也是件幸福的事儿……这时候女人回来了。包厢里立即充盈了一股让他晕眩香味儿。可以看得出,女人仔细地化了妆,头发高高挽上去,脸在灯光下熠熠发光,洋溢出蓬勃生机;涂了淡青眼影的眼睛,一下子让她年轻了许多。她将一块湿毛巾递过来,说擦把脸,精神一下,马上要吃饭了。陈处感激地接过毛巾,一股香气钻入肺腑,擦在脸上,皮肤有种凉津津的感觉往心里钻。

饭菜啤酒送了过来。女人从皮箱里拿出两只纸杯,说我们喝点酒吧。陈处急忙打开啤酒倒满两只杯子。女人摆好一次性筷子,将菜每样为陈处夹了些。女人为陈处夹菜的时候,女人身上的香气缠绕住了陈处,湿漉漉的头发摩挲在他的脸上,让陈处心里咚咚直跳,端酒杯的手有些抖。女人看出了陈处的慌乱,故意视而不见,坐到对面,说能共进一餐,也算缘分,咱们干一杯?陈处慌乱地点点头,一仰脖子喝下去,很有男人气概的那种架势。女人喝了一小口,说您酒量挺大的。陈处笑笑,不知道女人是褒奖还是在挖苦。实际上陈处并不能大口喝酒,在宴席上常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就像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女人说男人就是男人。陈处点点头,知道她并没有讥讽之意,随宽宏大量地说,您随意吧。女人笑笑,说不好意思。并没将杯放下,不时喝下一口儿,等陈处要端第二杯的时候,女人的酒也干了。

陈处没想到在火车上单独跟一个陌生女人喝酒。他不知道该谈些什么。没有谈话内容的酒局十分尴尬。不一会儿陈处在这尴尬里脸就烧起来。他烧起来的脸堂一定很红润。女人一手抚弄着酒杯,头歪在车窗上,眼睛望着他红润的脸,充满笑意。两个人都不说话,空气有些沉闷,火车的声音就格外响亮。陈处想打破这局面。说能告诉我您的职业吗?女人笑笑,说您猜,猜对了我罚一杯酒,否则您得罚三杯。陈处知道这是女人聪明的圈套,无论他猜什么三杯酒都是他的了。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女人笑了,这次是开心的大笑,说为你的聪明干杯!女人喝了一杯,陈处喝下三杯。这是酒局中男女之间愿打愿挨的规则。

四瓶酒喝完的时候,陈处还在想:这个女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呢?女人始终没有让他明白。陈处有些酒了,看女人的目光放肆起来。女人并不介意,依然不时笑盈盈地看他。每看他一眼,陈处心里就嗝噔一下,手将心里的东西暴露出来。一次差点将茶杯弄翻到桌上。女人说咱们吃点东西吧。像家庭主妇一样利落地收拾好酒瓶酒杯,将盒饭摆在他面前,还用他的筷子为他夹了些菜,让陈处心里热热的。陈处吃饭的时候,女人却不吃,两手托着腮,笑着看他吃。陈处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问您不吃点吗?女人说晚上我一般不吃面食,减肥!说着将圆润的手臂放在桌上,另一只手箍着那手臂,说您看,简直赶上您的粗了。陈处笑笑,说您挺会养生的!女人说干我们这行不养生不行啊,其实我看您吃得香,肚子也抗议呢!陈处又想,她到底干的哪一行呢?直到想将盒饭吃进去,还是没有想出来。

陈处吃完饭,女人将纸巾和水杯递给他,很内行地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女人将东西倒进方便袋里提出去了。陈处很想吸一支烟。在公共场合,在女士面前,陈处从不吸烟,如果不喝酒平常他也不吸烟,可喝过酒,特别是心情有些兴奋的时候,他特别想吸一支。他知道包厢里不允许吸烟。他将包厢门从里面关了,匆匆掏出烟里吸。陈处的这支烟太放纵了,直到他全部吸完,将包厢里烟雾放掉,才想起女人早该回来了。他急忙打开门,女人果然站在门外。陈处说对不起,我换了换衣服。女人进来了,肯定闻到了烟味儿,知道他在说谎,可并没揭穿他,小心地关了车窗,说外面风大,小心着凉。陈处笑笑,说我出去坐坐。到包厢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望外面,外面城市的灯火飞逝。

已是夜间11点钟了,软卧车厢的走廊没有了人,陈处就一个人坐着。他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干什么,脑袋空空的,心突突地跳。他又摸出一支烟。烟吸完的时候,心里嗝噔一下,一抬头,女人默默地站在身边。女人问想家了?陈处笑笑,说我出来半个月了。女人说打个电话吧。陈处说算啦,她们该睡了。女人望望陈处,说咱们也休息吧。陈处站起来,跟着女人回包厢。

包厢里没有了异味,定是他不在的时候女人喷洒了香水。这是跟妻子使用的香水不一样的味道,陈处一下就闻出来了,并且知道这是纯正的法国香水,不由神精气爽。陈处回头看看,女人刚好关上包厢的门转过身来。后来,陈处记不起来两个人是怎样抱在一起的了。他睁看眼的时候,女人正拥在他怀里。接着两只唇就粘和在一起。他听见女人呻吟了一声,血一下就涌了上来。他粗鲁地将女人推倒铺上,剥葱一样剥开女人的衣服。当他冲进去的时候,女人蛇一样扭动起来。

自始至终,女人快乐地叫着,俨然换了另一个人。他们太热烈了,声响太大了,以致隔壁传来窃窃私语。可他们谁也没有停止,什么都不顾及了。陈处整个身体都压了上去,他粗暴地一次次冲击,似乎要将她撕成碎片,将她吞噬。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肩膀,牙齿啃咬着能咬到的任何物体,包括他的胳膊,他的肩膀……

女人安静下来,腾出一只手擦他脸上的汗水,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不让他动。

陈处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女人笑了,又恢复了那种优雅的笑容。陈处坐起来,从桌上拿过纸笔,就在女人圆润的小腹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说有事打这个电话。女人笑着将号码仔细收进自己的包里,问好么?陈处说好。两人又拥着滚成一团。

整整一个晚上,他们彼此欣赏,倘佯在人间天堂。天快亮的时候,才疲惫地穿好衣服,收拾好战场。女人不再回自己的铺上,偎在他身边躺下去,让他将香甜的苹果一块一块喂进她的嘴里。

……

陈处没想到女人在同一个城市下了车。

走下火车,一个男人在站台上冲她招手。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比自己威武了许多。这让陈处心里很不自在。他拉着自己的行李走过去,想再看眼女人优雅的微笑,走到两人身边的时候,陈处故意咳嗽一声,女人的手被那男人牵着,回回头,却是一脸的陌生。

●北村的月夜

我讲一个月夜的故事。

中过举人的北村大地主许二巴子一辈子娶过两个老婆,我记事的时候,他大老婆已经死了,许二巴子跟小老婆青莲住在一座黑门高墙大院里。大院有一座青砖瓦房,东西两排平顶厢房,不知道什么原因,斗地主分浮财时没有分掉许家的瓦房院落,许二巴子和小老婆一直住在青砖瓦房里,生在许家长在许家的长工根儿爷则一个人住在西厢房里。

许二巴子是个大个子,方脸盘,写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比我们学校的校长写得都好,当时我们那一带有句顺口溜,“聊城以西,冠县以东,大字许二巴,小字葛金亭”。看过我的长篇《大风歌》的读者可能知道那个葛金亭,他不仅写一手好字,还懂周易,会看风水,抗日名将范筑先将军遇难殉国,他写过一篇《抗日三字经》,1938年为救29军流亡将士被日本人活活烧死在北村打麦场上。葛金亭死后,我们那一带最有学问的人就是许二巴子了,他也懂阴阳,熟读四书五经,热一口儿京剧。

一次去聊城看戏,许二巴子迷上了凤凰剧院头牌何青莲。那时候他三十###岁,当着国民党冠县政府的教育科长,留大背头,穿白西装,红领带,手里捏一把绢帛折扇,官运亨通,风流儒雅,走到聊城城里也是一位惹人眼目的人物。一连四十多天,凤凰剧院房老板发现逢有何青莲的戏,这位爷必到,一声不响坐在前排,一双眼睛跟着何青莲走,心里早明白了。那时何青莲十八岁,攻青衣,是房老板花费了七八年的心血调教出来的,如今是凤凰剧院的台柱子,周边好多达官显贵都是冲着她来的,没了何青莲这个剧院就完了。他打听到许二巴子的底细,原来是乡下一个小财主,面上不说,心里充满鄙夷。没过多久,管着剧院的教育局长通知他带着青莲赴一桩设在燕子楼的饭局,说有一位重要客人要见他。燕子楼是有名的酒楼,在当时的聊城跟北京城里全聚德差不多,房老板知道这客来头不小,嘱咐青莲梳妆打扮,天刚擦黑儿就赶到了燕子楼,进门一看,客人竟是那位小财主,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揪心搬疼痛。介绍过后,四个人落座,叙谈喝酒,不一会就散了,局长什么事也没说,许二巴子什么事也没说。房老板回到家里,心里正狐疑,有人送过来两张银票,房老板瞅了一眼,脸色一下变了。每张银票上,都是他们剧院演上十年戏也挣不够的数目!房老板心里又是一阵揪心搬疼痛,为一个小女子,敢出这样的手笔,他知道这根台柱子是保不住了。当天夜里,他捏着一张银票找到何青莲。半月以后,房老板像嫁亲闺女一样把何青莲送到了北村。

当年,许二巴子就娶来了凤凰剧院头牌何青莲。那真是一件轰天动地的事情,上至县政府官员,下至三里五村的百姓,黄蜂一样拥入我们北村,都想一睹何青莲的风采。许二巴子在北村后面的场院上摆起一百多桌酒席,瓜子洋糖随便吃;房老板也将他的戏班子带到北村,一连唱了三天大戏,新娘子何青莲不扭捏,大大方方登台献艺。看过了何青莲,北村的人才知道女人有多美!三里五村的人才明白许二巴子为啥因这个女人,愿舍百万家财!男人们才知道漂亮的女人不仅有色,还有韵味。何青莲个子不高,可看了她,高个儿的女人就成了傻大个儿,矮个的女人就成了爬爬鸡;她眼睛不大,可看过她的眼睛,眼小的像老鼠,眼大的是牛眼。她的眼睛里有水,一汪一汪的,看了让人心跳;她的头发乌黑,像木匠墨斗里的黑线,光光的,滑滑的,痒得人想摸一把;她的皮肉,白白的,紧紧的,像许二巴子家的细瓷茶碗,闪闪发亮;她的声音清脆圆润,像跳跃在枝头上画眉……

人们被这样的女人弄乱了方寸。好长一段日子,北村沉浸在这种混乱之中,不断有外村的男人女人到北村来,借故走亲访友,做买卖找东西,实际上就是为睹何青莲的芳容。这让北村的人既自豪又嫉妒。他们自豪这个天女一样的女人是我们北村的人了。女人嫉妒人世间怎么会有何青莲这样的尤物?男人则嫉妒许二巴子艳福,想着有这样一个女人搂着,哪会是什么滋味!

不久,嫉妒就变成了仇恨。

再不久就土改了。凭着这股仇恨和祖上遗下的家业,许二巴子被定了大地主。

许二巴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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