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柱铁柱内心本就慌乱,被他这么一盯,更是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铁柱将身子靠近哥哥,虽然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他还是紧紧听哥哥的话。
铜柱早就想好了,在定州城里他和弟弟什么都做不了,偷是不可能偷的,打死也不能。
但是去做工年纪太小根本没人收。
像白天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但是每次他们都尽力辩解还是落得个被人冤枉的下场。
无数次铜柱都想过,干脆加入李独眼那一伙,至少能混个肚饱,但是一想到母亲临终前的叮嘱,他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他想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他也试过自卖自身,但是他这样的小孩儿只能去南风馆打杂或者给人做学徒,任打任骂。
他看过给人做学徒的那个,被师傅打得半残,还讹了那家人半贯钱,说做出来的货物不符合客人的要求,要他们赔钱。
从那次后,铜柱就没想在定州城里自卖自身。
他见过太多不合理的卖身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可是,白天的这件事让他心里有了新的估量。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铜柱跟着他们,眼看着他们被人偷了荷包。
其实那时候,如果铜柱喊出来,眼前的两人有可能能够找回他们的荷包,但是铜柱犹豫了。
他想给自己和弟弟谋一条出路。
所以才想到自卖自身,他看得出来,眼前两个人比之他遇见过的,都要更看重人命,跟着他们,或许能有一条活路。
不然,他恐怕看不到弟弟活到成年。
即使他省吃俭用,弟弟也只比他高一点点,经常在夜里饿得直喝水。
他没有其他办法了。
可是,铜柱自己到底也只是个比铁柱早一刻出生的孩子而已,能跪在这里祈求已经用尽了他这辈子的勇气。
他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仿佛上面就是能决定他未来命运的两人。
姜早看得不忍心,拉了拉阕云升的衣袖。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小孩儿,就算是春雨,也是谢承璟买好了送给他们的,卖身契还在自己手上。
但是面前这两个,太小了。
在姜早的概念里,没有买卖人口这一说,但是别人送上门来,似乎不收也不合理。
阕云升冲着姜早点了点头。
才开口道,“你们也看见了,在我家作主的是姜姑娘,以后你们就是姜家的奴仆,卖身契给姜姑娘保管。当然做姜家的奴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铜柱铁柱睁大眼睛听着。
“首先必须要对姜姑娘忠心耿耿,如果我的意见和姜姑娘相左,自然都听姜姑娘的。。。。。。”
姜早微微一动,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有开口。
铜柱铁柱连连点头。
“其次必须要照顾好姜姑娘,如果笨手笨脚,我随时会把你们兄弟俩赶出去。”这话说得疾言厉色,两兄弟点头如捣蒜。
阕云升脸色严肃,郑重地道,“第三,如果谁手脚不干净,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直接发卖了出去。”
铜柱带着铁柱将头磕得砰砰作响,“少爷放心,我母亲教导我们绝不可以做偷鸡摸狗的事,小子牢牢记着。”
见状,阕云升面色缓和了些。
给了他们兄弟二人一些吃食和水,让他们代替自己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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