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气回屋洗澡,却在路过客卧时,从没关严实的门缝里,不经意地看见了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
叶寒遇跪在羊毛地毯上,双手合十,缓缓俯身,虔诚磕了三个头,随即从我是为迁坟准备的香盒里抽出香,点着后,用烟灰缸代替了香炉,插进去。
香炉里腾起袅袅轻烟,他盯着我爸的骨灰盒,陷入了某种沉静。
屋外细雨绵绵,与对楼的灯火交织,令他整个人都温柔下来。
我竟被他这道侧影给惊艳到了。
“我走了。”他转过身看见了我,突然开口。
我惊回神,“等雨停了再走吧。”
下意识说的话竟是挽留。
我懊恼地咬了咬唇。
他轻愣了下,随即噙着丝淡淡的笑,“这雨,今晚是下不停了。早走晚走都是走。索性趁现在雨小了点,直接走,即便伤口淋了雨也不会太湿。”
说着,他又看了眼包着纱布的右手。
我微微闪了一下,明知道他在以退为进,可想到他送我回海城的路上一直有在陆续咳嗽。我就更不忍心他淋雨了。
我从主卧里拿了条毯子过来,“明天不是要给我爸买墓地吗?你就谁这吧。省的明天还过来接我。”
鬼知道我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留下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样一来,我明天岂不是又不能摆脱他了?
叶寒遇此时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轻说,“好。”
只一个简单的字音,便已让我落荒而逃。
这一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像那催情的药效还没退去一样,我眼前浮现的是叶寒遇昨夜帮我泄火的场景。他手指抚摸我每一寸肌肤所带来的感触都清楚地记起来。
恍然间我听见隔壁屋传来一阵阵咳嗽,比白天严重多了。
因为下雨,天气骤然变冷的关系吗?
我翻身下床,进了叶寒遇的房间。我怕他发烧,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的眼睛忽得一睁,撑着身体想坐起来。
掌心有些发烫,我心里着急,面上不显,淡淡地说,“躺着。”
他盯了我一会,然后脑袋咚得落回枕上。
我拿热毛巾给他擦完身,他说口渴,我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没有接过,露在被子外头的手是那只受了伤的。
我看他脸颊烧得通红,眼眸泛着迷离的水雾,终究还是做不到之前的狠心,坐在床边后托起他脖子把杯口凑到他嘴边。
他嘴角一翘,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我把杯子放好,突然就被他的手臂一捞进了个怀抱里。
他抱着我,滚烫的身体缠上来,一条腿驾在我身上,把我死死圈在他怀里。
“你在这都有房了,什么时候回来?”他模模糊糊地说着,鼻子里喷出来的热气特别烫人,一阵阵地在我额头迂回。
“我去苏城,不是你的意思吗?”我闷声道。
他呼吸一紧,有些幼稚地说,“我后悔了。我不喜欢你和沈邢在一起。你来我公司上班,职位随你挑。”
所以说,他不是后悔让我去了苏城,只是不满沈邢也在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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