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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小说>极品少帅张学铭于凤至 > 第157部分(第1页)

第157部分(第1页)

武平一听“都指”二字就是一愣,大魏朝天下的指挥使很多,不算这次的新军,全国便有两百一十个正式的带兵指挥使,加上本次新军的三十六个指挥使,那就是两百五十六个,虽然算不上多如牛毛,但也算不得稀罕,可是都指挥使多了这个“都”字,那可就大不相同了!

大魏朝的都指挥使,乃是指挥一个“大卫所”全部军队的顶级大将。比如在大魏朝廷内有实无名的“关东三十六卫”这个大框架下,就分“御林军(卫)”、“京畿戍卫军(卫)”和“济南卫”三个大卫所,这三大卫所的统帅才是都指挥使。同样,“江东三十六卫”和“湖广三十六卫”下也各有三大都指挥使,基本上每个都指挥使正好负责一个省的军队,唯一的例外是江宁卫它的驻地是江苏和安徽两个省,所以其都指挥使负责管辖两省军务。至于边镇,最近几十年一贯都是由其大帅一身兼任辖区内三大卫都指挥使比如云岚就同时是燕云卫、真定卫和太原卫的都指挥使。通常情况下,某位大帅在开始给自己的世子铺路之后,便会将自身所兼任的指挥使逐一让出,从而保证军权稳定的交班。当年云岚在接任云家军大帅之前虽然年轻,但也已经出任真定卫都指挥使了。

这就说明,当今天下的都指挥使,除了四大边帅,就只有朝廷的九位大将了。但是武平虽然没见过江宁卫的都指挥使徐宏,却也知道他是个现年五十出头的老将,肯定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未及冠弱的年轻人。

他忽然发现自己想岔了,原先整个大魏朝只有十三个都指挥使不假,可从今年年初开始,就应该是十九个了,多了六个新的大卫所。而且关键是,这六支新军被戏称为“皇子军”、“世子军”,六个都指挥使分别是两位皇子王爷和四位国公世子!那么眼前这位……武平顿时凉了半截腰。

司马玮也吓了一跳,他毕竟是个江湖人,虽然在苏州地面上仗着听水山庄的威势混得很开,许多苏州官员对他都十分亲热,级别稍低的甚至是反过来巴结,但他所接触到的最大的官,也不过就是苏州知府罢了,不过一个五品官。这下咋一听对面那少年郎竟然是个从二品甚至是正二品的都指,自然也忍不住心头一惊。脑子里飞快地琢磨了一下,也立即明白,自己起码是碰上了一位世袭罔替的国公世子,不禁头皮发麻起来,心里纳闷不已:这批新军不是在扬州集训么,怎么都指却跑苏州来了?该不会是有人假冒吧?

再一看,又否决了自己的猜疑,这少年本身气度高贵不说,身后的一干护卫也是个个精干剽悍,而且纪律感几分强烈,除了是军队出身,没有别的可能。因为哪怕规矩再严格的江湖帮派,也不可能把日常行为都规范起来达到军队的地步,这是常识,所以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完全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司马玮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拦住武平了。

武平此刻更加后悔,他哪里知道对方竟然是一位堂堂都指挥使!他一个苏州总捕头,武官品级不过从七品,比县令还小半级,在人家堂堂都指挥使面前顿时有种站都站不直腰的感觉,强忍着上前参拜的下意识动作,声音微颤着问道:“敢问是哪一卫的都指大人?可有信物证明?”

云卫离下巴微微一抬:“尔等何人,我家都指什么身份,岂是你能查验的么?”

武平被云卫离一句话顶了回来,憋屈得差点吐血,强忍着不忿,放低态度道:“卑职乃苏州府总捕头,姓武名平。卑职职责所在,请这位将军告知贵都指尊讳。”

云卫离冷冷地道:“幸亏你是苏州总捕头,若是在北疆二省,冲你刚才那句话,就算不收了你的脑袋,也少不得一顿鞭刑!”

武平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这才知道对面的少年郎竟然便是最近风头极盛的燕京云承风少帅,心头大叫不好,想自己怎么这么冒失,早看见人家如此排场就该知道肯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少爷,怎么还口不择言地冒出一句“你是什么东西”?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云铮对云卫离的处理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见武平虽然脸色难看,却迟疑着没有开口,以为他是定要看看自己的信物。心里不禁想,那二品官印却是不好拿给一个区区七八品的小吏看的,至于鹰玉,天知道这家伙认识不认识?干脆顺手从马背上的箭囊力抽出一根逐月弓专用的特制鸣镝大箭,带上几成内力朝武平掷了出去。

武平正有些恍惚,忽然看见云铮从马背的箭囊抽出一根大箭朝自己掷过来,大吃一惊,却发现那箭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凉亭亭柱。

只听那鸣镝大箭发出“纠”地一声长鸣,“嗵”地一下了亭柱之上,那箭上力道大得出奇,箭头的顶端竟然穿透过亭柱冒了出来。武平转眼望去,正瞧见那箭头的精钢上阴刻着四个小字:承风逐月。

下午的阳光也好像跟他过不去,竟然在那箭尖上凝耀着,晃得他一阵眼花。

承风逐月,承风自然是云承风,逐月自然指逐月弓。“承风逐月”连起来则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含义,不过这就不是他武平总捕头现在有心思考虑的了,有这根特制的大箭和方才那举重若轻的一手“射”箭功夫,眼前白衣少年的身份已经可以确信无疑。

武平再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三步,一拜到底,口中连连道:“卑职该死,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请云都指责罚。”武平这句话自然是打了埋伏的,首先是认错,先把态度问题解决好。然后又说他有眼不识泰山,这其实是说你云都指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所以也不能怪咱不认识你。至于说请云都指责罚,更是故意这么一说,云铮虽然地位比他高了许多,但县官还不如现管呢,云铮跟他又不是一个系统,更不是眼下直属上司,凭什么责罚他?按照正规说法,他应该“请云都指降罪”才对,意思是降罪可以,但责罚却是轮不到你的。

武平小心思不少,却不知道云铮其实根本没有跟他计较的意思。这不难理解,云铮现在越发习惯自己上位者的身份,心头也比几个月前大有变化,已经不是那个能随意被某一句话就激起性子的云少帅了。再说武平不过一个州府总捕头,地位跟他差了十万八千里,跟这么一个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就好比后世某个“宇宙大国”生怕别人不知道它厉害,连首都都要改个威风的名儿,还整天琢磨着把人家国家历史上的优秀人才都换上自己的血统,别人的历史文化节日也要抢注,可谓无耻之极。可是后世真正的泱泱大国却是根本懒得理睬,这是为何?

从高位往下看,许多形形的表演都仿佛小丑一般可笑。

这些人,便是孔子口中的“三季人”是也。

话说有一天,一个陌生人来拜访孔子,正赶上孔子有事在忙,就让子路出来会客。陌生人一见子路就开门见山的说:“久闻孔丘先生大才,今日有一事特来请教先生。请问先生,一年有几个季节呀?”子路听罢,就笑着对陌生人说:“这个问题我就可以回答你,一年有四个季节。”哪知那人听罢大怒:“胡说,一年明明只有三个季节,何来四个季节。”子路听罢目瞪口呆,不知如何作答。这时孔子从后堂走了出来,对陌生人说:“先生的话我刚才都听到了,先生说的很对,一年确实只有三个季节,是子路学识浅薄。”那人听罢,仰天长笑,扬长而去。子路满满面疑惑的向孔子讨教:“老师为何也说一年会有三季。”孔子道:“你没看见此人从头到脚一身绿色,他明显就是一只蚂蚱变的,蚂蚱一生只有三季,不能经历四季,所以他只知三季,便是个三季人也。”

云铮淡淡地道:“作为苏州府总捕头,你的言行在百姓眼中,代表着苏州府衙的形象,更代表着朝廷的形象。若你一贯是这般口不择言,并且不能改正的话,我觉得你是不适合继续呆在这个位置上的。”

武平心头一颤,脑袋低得更下了,忙道:“云都指教训得是,卑职……卑职今日有些猪油蒙了心,胡乱说话,请都指恕罪,日后卑职一定注意,绝不再犯!”

云铮看了他一眼,忽然有些感慨,这武平总捕头在苏州,大概也有很多人对他也是这般奴颜婢膝的吧,官本位制度下的人治社会,还真是现实得让人害怕啊。

官本位在中国流传了几千年,在眼下大魏朝这个毫无争议的封建社会里,王侯将相,官分正从九品,形成庞大而严密的官本位体系。整个社会纳入国家行政系统的体制结构,所有的人、所有的组织和部门,都分别归入行政序列,规定其等级,划分其行政权限,并最终服从统一的行政控制,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封建制度下的官僚制度和社会权力结构严格而又系统,高度集权而又等级森严,全社会就是一个以行政权力搭建起来的金字塔,塔的顶端就是皇帝。在这个宝塔形的体制结构中,等级森严,上尊下卑,界限分明,不容僭越。官越大权越大,享受待遇就越高,地位就越显赫。上下级之间不是双向互动运行关系,而是下级完全隶属于上级,一切听命于上级;对下级官员说来,一切只对能决定其个人命运的上级官员负责。在单一行政化的体制下,不是整体的规则、秩序和法理的统治,而是个人的统治;不是法定程序支配,而是“长官意志”支配;不是“法治”,而是“人治”。哪怕是在后世的所谓现代社会,当官仍然有特权,可以获得比别人多的利益,可以得到人们的尊重,还可以有信息获得的高位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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