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蕊早早的便起来,站长的女人(蕊始终觉得以下都称站长女人比较好些,乡镇嘛,更带着民情)头天晚上,给安排的是一个黑不溜秋的一座木材结构的老房子。
老房子挨着站长家砖木结构半新旧石灰粉饰过墙面的房子,感觉还很大的老房子,随着吱呀吱呀的声响,当站长女人带着蕊父女两跟着走到那座房子门前,从要腰包里摸出一串钥匙,打开了老房子的大门,这大门虽然有些破败,有好几个大缝,但还真大,至少高两米,宽两米。
一进大门是一大间大概有三米多到四米高的比较空旷的一大间屋子,进大门的那间屋子特别的大,蕊扫了一眼,除此以外,大间屋子里有东西南北中几个门,应该至少还有四间小屋子分布在大屋子三侧。
大门的背面还有扇窗子,窗子是木质的框框,框框里是用小钉子钉起来的塑料薄膜纸,有的塑料薄膜纸已经还大小不一的小洞,整个窗子上结了好几个蜘蛛网,那些蜘蛛网的正中是一个个个头比较大的蜘蛛,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个头的蜘蛛,头小脚长的正在它自己结的网上面快速的从这头爬到那头,兴许是开门的声音让它也跟着燥动起来缘故,兴奋得赶紧的展示着它无比精妙绝伦的舞姿。
那高高的窗子外面的阳光透过塑料薄膜照射进一束浑黄的光影时,蕊莫名的有些暖意,然后蕊便看见了窗子下面的角落里放着的两口棺材,透着些诡异,心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蕊最初在进门时,本已经被黑乎乎阴恻恻冷飕飕的房间给吓了一跳,再见那两棺材时,后背心的冷汗齐齐的一股脑涌出,使原本的凉意有结冰成剑刺穿心肺的可能,只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反正前面有站长女人,后面有父亲挡着,怕什么呀,这样一想,蕊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蕊看着前后的两人似乎已习以为常样子,并无半点惧意,便放下心来,跟着站长女人又走到了西面那个门站定。
站长女人从腰包里摸出一串钥匙,将门打开,只是这间屋子,好似并没有窗户,比外面间还要黑些,蕊便看见站长女人伸出右手来在门的上方一摸一按,听见“啪”的一声,屋子便亮了起来。
入眼的便是一张床,床上整齐的垫着一床红花色的棉被,把蕊刚才的冷冰冰的心又给暖了一下,挨着床的地方就是灯的下面有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那灯是在书桌上的,书桌上有少许的小学生的课本和作业本,看来是站长家孩子住的房间,于是蕊的恐惧之意完全的消失殆尽了。
蕊又想:小孩子都不怕,我怕什么!
接着便听见站长女人慢悠悠的声音响起:“这间屋子是晓静睡的,今天刚好不在,回她奶奶家去玩了,今晚你先住在这里。”
蕊说:“嗯!谢谢婶子”。便将背包放在了书桌了。
站长女人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蕊也跟着到了外面那间大屋子又听见站长女人指着挨着放棺材的那个角落的另一个角落,用砖堆砌似灶台地方说:“晚上洗漱时可以在这个灶台上那里滔水来用,都j是温水”。
蕊一看,居然灶台里镶着一个陶瓷罐,罐子里满满的都是温水,冒着热气,蕊感觉新奇无比,仔细一看,那罐子的旁边有个火炉子,炉子里有还未干透的煤块,还冒出丝丝的气体,有些小小的煤眼里发出红红的火光,蕊明白了,那罐子里的水为何会是温热的原因。
听站长女人这么一说,蕊才知道这个犄角旮旯里还有个灶台如此的有火气,估计这里又是他们家的厨房,和杂物间并用,是多用房间。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蕊依照站长女人说的,自己从罐子里打水洗漱,倒也还自在,父亲不知道是去哪里睡的,蕊没有过问,想到父亲在这里工作多年,找个睡觉的地方应该不成问题吧。
此夜相安无事,第二日,蕊早早的醒来,准备去镇政府办公室看看是哪个在给自己带路,结果走到半路,突然发现乡镇是要九点吃饭后才开始上班的,便又折了回来,准备回到房间。
迎面便看到了站长女人从大门出来,便喊了一声:“小婶子,你早呢”。
那站长女人笑了笑:“不早了,要做饭吃,迟了要遭吼”。
蕊心想:奇怪!哪个敢吼哟,这么怕。
正想着,站长女人又说:“一会吃了饭再去吧,那个地方好远的,吃了饭有精神”。
蕊觉得昨天大半天功夫,站长女人说的话都没有今天早上说的多,看来今天早上她心情好得没边。
于是,蕊听话的回道:“小婶子,麻烦你了!”
那站长女人便又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好像是真的麻烦她了的意思。
此时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小婶子熟悉的看着父亲说:“来了,饭马上就好”。
连称呼都没有,蕊就奇怪的想:昨天这小婶子也是这样,没有对父亲或哥或弟的称呼过,只是笑笑后点个头:“来了”,如此便了事。
蕊本想着:或许是对父亲不尊重,但却能将父子两热情的安排妥当;或许是比较熟悉的人才这样吧,蕊觉得应该就是这样。
实际上,后来的后来,蕊才发现,还是不尊重更为恰当些,只是她人还是比较心善而已,没有别的了。
蕊进她昨天晚上睡觉的那屋子坐了一会儿,赶紧出去看看要吃饭了不,走到站长家的砖混房子的客厅的窗子外面,便见站长女人从室内穿过窗子看过了过来:“吃饭了!”
蕊也回以微笑紧走了两步进去帮着摆着饭菜在那个‘北京’炉子上,这种炉子,是用铸铁钣做成,圆形的,也是烧煤或者煤球的,比砖头炉子又要先进了好几倍,这个站长家还什么都结合着使用,一般的人家还没有那样的炉子,还要经济宽裕些的才能用得上。
吃饭后,蕊让父亲在这里等车回去县城,自己去镇政府办公看看是谁背行李带路,蕊想早点去报到,早点安稳下来。
父亲没有应答什么只说:“你先去问问吧,不用管我的”。
蕊看了父亲一眼,难过的心又差点被点燃。
不用说,父亲还是想送自己,因为最早八点钟的第一班车已过了,只能等十二点钟的那班农村客运了,蕊便想:反正也只是送到桥头,管你的哟,我也不可能真让你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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