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早点去找小芳吧,万一她变心了,你再回阴河为国争光。”良子又是一脸坏笑,说完后回自己寝室睡觉去了。
我上床后不一会儿,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惠子打来的,在电话里,她嘱咐我早点休息,盖好被子,起夜时别冻着……,象老太婆似的絮絮叨叨个没完。睡到半夜,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把我从熟睡中惊醒过来,我以为又是惠子,迷迷糊糊地抓起电话就喊:“小姐,你是不是提醒我该起床撒尿了,你还让不让我睡觉啊!”
电话那边传来着急的喊声:“丰哥,小刚阑尾炎犯了,这边车不方便,麻烦你从市里打个出租车过来接他去医院,他疼得都受不了了!”是阮无瑕的声音。
“你直接打120叫救护车要快一些。”
“我们打过了,可那边说救护车全都出去了,没闲置的,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好的,别着急,我马上就来。”
我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后,赶紧打车到丛林部落将尉迟刚送往阴河市人民医院,一直在那儿守到天亮,医生说尉迟刚的情况还不适合做手术,先保守治疗,输了两瓶药水后尉迟刚就在阮无瑕和尉迟凤的陪护下回丛林部落去了。
我回公司以后,感觉喉头有些疼痛,头晕乎乎的,到下午就更严重了,清鼻涕象正在长牙的婴儿的口水,不停地往外淌,额头滚烫,头重脚轻。我到练功房发疯似的练了一阵拳脚,直练得大汗淋漓,然后擦了把脸,上床后倒头就睡,这是我治疗感冒的土法子,祥叔说练武之人,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要吃药的话,简直是在浪费药物,所以象感冒之类的小毛病我从来就不吃药。
傍晚时分,惠子又跑来公司看我,得知我感冒后显得很紧张,非要送我去医院,我受够了她的罗嗦,借故上厕所偷偷地下了楼,叫了个出租车找一家宾馆住了下来,然后把手机关掉,打算等感冒好了再回公司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惠子就在宾馆找到了我,这让我大吃一惊,偌大一个阴河就算是公安系统抓坏人、搞排查可能也没这么快的速度,阪田公司的信息人员就有这么大的能耐,惹上了他们,看来我在阴河是无处遁形了,阴河的黑帮在武宫秀泽眼里都算不了什么,看来他们比黑帮厉害多了。
见面后惠子很气愤地把我斥责了一通:“土包子,你躲什么躲,本小姐还能把你给吃了?你别不识好歹呀!我哪一点配不上你,我就这么遭你烦吗?还放我的鸽子,害我在你们那破公司等了一个多小时,我还以为你掉茅坑里去了。还把破手机关了,在我面前你装什么酷啊?”惠子一席话就把她那豪门千金的刁蛮和泼辣彻底暴露出来了。
我不想跟她作无谓的争吵,马上找了个借口说:“我这流行感冒挺厉害的,我是怕把你给传染了才藏起来,这么良苦的用心你居然体会不到,看来我住宾馆的钱是白花了。”说完后我假装很生气地背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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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信以为真,马上转怒为喜,跑过来拽着我的臂弯,嗲声嗲气地对我说:“好了,我误会了你,是我错了,没想到你这么有良心,感冒好点了吗?”
“没什么好转,头疼得厉害,你这几天别来找我了,等感冒好了我会跟你联系的,我现在就回公司去,就算得了大病,有公司的人照就不会出问题,何况一个小感冒根本就不需要人照顾。”
“那好吧,我的车就在外面,我送你回去。”
惠子送我回公司后执意要去我寝室,打开房门,里面象被盗贼翻过似的凌乱不堪,我知道这场面跟惠子脱不了干系,于是很生气地瞪着她。惠子无辜地看着我,可怜巴巴地说:“对不起,昨晚你悄悄跑了,我一生气就把你的东西摔了一地,我现在就给你收拾,摔坏了的东西我会赔你的。”那模样让人怜爱都来不及,我心里当时就软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惠子果然没来找我,电话也没打,我心里竟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不时地站在寝室的窗户旁边向外张望,希望她的跑车突然停在公司门口。我想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喜欢上这位个性怪异的日本美女,看来我也是一个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家伙,万一小芳还在苦苦的等我,我又如何对得起她?谷丰啊谷丰,做人得厚道一点!
就在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境中小芳在一个深井里面,我站在井边,看不清她的面目,只听到她在无助的冲我呼喊:“哥哥,我上不去了,救救我!”我立即惊醒过来。这几年梦里遇见小芳也是常有的事情,但今晚的梦境尤为真切,醒来后还能感觉到小芳的呼喊就在耳边萦绕,久久不能消散。我一看表,才凌晨两点,又强迫自己睡过去,睡着没多久,发现自己处于浓浓的黑暗之中,在黑暗里又传来了小芳的呼喊:“哥哥,我找不着路,帮帮我!”呼喊声依然凄婉无助,我再一次从梦中惊醒过来。
我再也无法入睡了,对梦境我向来有几分迷信,在大学时哲学老师说过他对梦的看法,我深受其观念的影响。他认为梦大致可分三类,一类是荒诞离奇型的,是由脑细胞的杂乱活动所造成;一类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型的,是由于白天对某一事情太专注,大脑细胞活动的兴奋程度太深,以至到了晚上依然会折射出相关的事件;还有一类是有所预示型的,这种梦的情境往往特别清晰,自己的亲人或者和自己关系比较特别的人(如恋人或密友),他们的脑电波会产生谐振,通过谐振可以传递某些信息,这种信息的传递其实就起着预示的作用。难道是小芳太想我了,才让我在梦中也能听到她的呼唤?我既困惑又担心,心里烦躁不安。
我先后拨通了良子和周松的手机,让他们赶快到我寝室来一下,两人知道有事,不敢拖沓,马上就穿着睡衣哆嗦着跑了过来。良子一进屋就用手摸我的额头,然后关切地问:“怎么了,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没白天烧得厉害呀!”
周松也过来摸了摸,担心地对良子说:“会不会有其它病症,我们还是马上送他去医院吧!”
我摇了摇头,把刚才的梦境给他们说了一遍,然后讲出了我的担忧。良子听完后把我训斥了一顿:“你怎么搞得神经兮兮的,深更半夜的,天寒地冻的,把我们叫起来就是为了听你编故事,我还以为你病得不行了,才慌忙跑过来,早知道你这么无聊,我就懒得理你。”
“不管是不是无聊,天一亮我就去找小芳,我叫你们过来主要是交代公司的一些事务,良哥和秋霞马上就要回去,这边就主要靠周松了,好在近期业务不是太忙,你搞好常规管理就行了,跟下面的人尽量的用心沟通,我相信你能把家当好。我和良哥什么时候回来现在还没个准话,希望大家一直保持电话联系,有什么事情能及时的相互通气。”
“丰哥用不着那么迷信,依我看,你是对小芳梦绕魂牵,思念过度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你还是过两天再走吧。”周松劝我说。
“就是嘛,说好了我们先走的,结果你找了个荒唐的理由就提前开溜了,你是不是前两天发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良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这理由也不荒唐,我早都说过了等这边忙完就去找小芳,现在走不过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几天,而且不影响你们回家办喜事,对了,如果我和小芳进展顺利,我就带她回黑牛村和你一起举行婚礼。如果一个周内我没给你打电话,你就自己张罗吧。”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我和秋霞后天就走,你得抓紧一点啦。”
我又对周松说:“哲学家,你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别老在外面鬼混,我看小刚家姐姐尉迟凤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既温柔体贴,又乖巧能干,人也长得不错,就牙长得有点难看,你要是带她去把牙齿修整一下,那形象不比阮无瑕差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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