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将车嘎的停在路边,飞快倾身将她探出一截的身子捞回来,紧紧搂在怀里,“不要这么傻,你可以嫌我脏、骂我打我,但不要伤害自己。你是大小姐命,要过的开心。”
她没有出声,垂着脸奋力的挣脱他的怀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正是这个大小姐身份,让他以为她什么都有了,以为她很快乐,不需要他的爱。以为、以为,什么都是以为!
他也下了车,紧随其步死死擒着她的腕不肯放,将她往人行道上扯,攥到长椅上按压着,“雪,敖家不能没有你,奶奶需要你,回来好吗?”
“叶细细,也就是裴云姿、你通讯录上的那个Lee,你现在把她安顿在哪?”她挣动却甩不开他按压的铁掌,便没有再挣扎,冷冷看着他,“是不是让我回去后,你继续脚踏两只船,家里摆一个,外面养一个?”她咬起红唇,没法再去看他那一双深沉的眼睛,清眸一闭,落出两行泪。
不要跟这样的男人谈感情,谈爱不爱。他只是需要一个妻子,一份自小缺失的爱,一个照顾奶奶的人,一个供他不断索取的木偶。而这样的一个妻子,不是他的红颜知己,不是他擦肩而过的初恋,而是一个想跟他走一辈子,同甘共苦、心心相惜,太容易让他得到手的人,一个让他不屑一顾的人……她的身子抖起来,痛苦与心酸两种情绪在身体里激荡,左击右突,心弦似要绷断了一般,喘不过气。她好痛。好痛。
他紧紧抱住她,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用大衣包住她:“不要哭,雪,我会送她走的,我只要你,不要哭!”只是不断低喃这一句,嗓音沙哑沉痛,把她抱紧。
她抬起眸:“我们离婚吧!”
“不可能!”他内敛的脸色立即大变,眸光变得尖锐骇人,闪过恐慌,“不要说离婚!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认定一生的人!”他把她紧紧抱着,吼着怕着,却始终不说对裴云姿的感情。
她痛苦的低低一笑,把他推开了,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
敖世政看着儿子站在窗边的侧影,没有资格去数落,道:“送走云姿了吗?你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敖宸眯着眸子望着窗外,吸了一口烟,没有回答父亲的话,也没再对父亲针锋相对。他静静抽着烟,双眉紧锁,目光深沉,任整个书房充斥这浓浓的烟味。
“你当初对韩湘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突然问道,转过身坐到书桌后,仰靠在沙发椅上,萧索闭目,不做声。
“敖宸,爸看得出来你把这个丫头疼到了骨子里,看着她长大,看着她情窦初开,默默的守护了十几年,那种感情是根深蒂固和最美好的,以后任何一段感情都无法替代它。但你有没有想过如雪的感受?”
敖宸听着,俊逸的面容上有轻微的变化闪过,眉峰皱了皱,没有说话。他紧抿着唇,幽深的利眸不断有愧疚自责闪过,低眯,眉头越锁越紧,一身沉重之气。
*
如雪从铠泽那里知道,半年前Gina曾奉敖宸之命在基隆港置购了一套全新的全海景独立别墅,就紧挨她家老房子旁,面向大海,准备作为他们在基隆港的新房的,但敖宸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没有告诉过她。现在改名为叶细细的裴云姿就住在里面,被包养着,过着衣食无忧的金丝雀生活。
被包养的金丝雀,呵。
她的脑海,一下子浮现裴云姿那天纯洁如天使、娇美如瓷娃娃的模样了。这个女人说,敖宸没有出差,带着她去岱山岛过二人世界了,在新别墅里,在敖家祖宅的那间小木屋里,在他们以前幽会过的地方……可惜了那张古画,那个女子竟是跟韩湘雅有同一副德行的裴云姿!
她把眸子难过的掩下去,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尔后将戒指取了,放在桌子上。
为怕妈妈担心,她没有告诉她,也没有让敖家老太太知道,只说是出去和朋友们散心了,需要十天半个月。现在她又搬回了水领一族,把她换洗的衣服和重要东西都拿过来了,与芭乐同吃同住。
而裴云姿也没再约她,非常聪明的知道用公话打给她,不留下自己的号码。这几天也没住在基隆港那套新别墅里,人影不见,估计是让敖宸接到了新的地方。
现在,她和铠泽在网上对话。
“雪,我现在派人守在基隆港,她只要出现,我就将她逮回来,让奶奶和妈看看她的丑恶嘴脸。”
“你这样做,只会让敖宸更加心疼。敖宸现在离不开她。”
“敖宸不是离不开她,而是她粘的太紧,太孤苦无依。如雪,你不要太早放弃,说不定真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呵,敖宸是心痒难耐,早想将她一口吃掉了,铠泽你身为男人难道看不出来?他们已经上过床,还有什么不能想象的!铠泽,我决定离婚了!”
“离婚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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