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就在这时,地道突然开始晃动起来,头顶上的泥土也簌簌地掉落下来,紧接着就听见闷闷的响声,与雷声有些相似,却小声得多,不过在密闭的地道中乍然听到这声音,不禁觉得怪吓人的。
地道晃动得愈发猛烈,平阮儿脸色一白,扭头往回看去,整个人怔在原地。
“雷火炮……是雷火炮!按道理史子孝根本没有时间组装雷火炮,那么现在这雷火炮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家主能应付吗?”
地道晃动得愈发厉害,经护法却一脸镇定,回道:“家主定有办法!倒是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地道!”
“这地道不会垮,只是出城那头怕是被堵死了,走吧!”经过一时的急昏了头之后,平阮儿又恢复了冷静。楚轲既然说能有办法就一定是有办法,她只需完成自己的任务便是。
两人如地鼠一般迅速穿过地道,一路上,只听得头顶上轰鸣声大作,扑簌簌掉落的尘土时刻都在提醒着他们地面上激烈的交战情况。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平阮儿终于破开头顶的地砖,来到了将军府的酒窖中。她与经护法从酒窖中闪身而出,轻车熟路地在侯府中穿行,一路躲过明岗暗哨,最后终于在经护法听声辨人帮助下找到了史光臣的房间。
“史大帅,好久不见。”平阮儿笑靥如花地站在史光臣榻前,一身紧致的夜行装透着说不出的清冷诡秘,尤其是她背上背着的一柄以黑布紧紧缠绕的长剑,更是为她添了几分洒脱的江湖侠客气息。
------题外话------
为什么我的眼里总含泪水,因为我困得深沉……
第13章 后悔不迭
史光臣此刻是清醒的,他这几日昏昏沉沉,未曾想到一觉醒来竟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更恐怖的是,突然闯进房内站在他榻前的这个人可不就是平阮儿!
“来——”尽管此刻他是病着的,却丝毫不妨碍他求生,只是刚张开口就觉得脖子一凉,他惊恐地看着平阮儿,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难道自己就要在这里死去了吗?
“将军。”经护法立即给了平阮儿一个眼色。
眉梢一挑,平阮儿笑容清浅,和煦如三月暖风,道:“本来想让史子孝亲手送你一程的,不过变数太大,就有我越俎代庖罢!”说完弯刀一抹,手法利落地收割了这条苟延残喘的性命。
“砰!”正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来。史子孝站在门口逆光处,眼神睥睨,冷漠地看着平阮儿,突然抬手,一挥。
门外立即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洞开的大门处可以看见无数涌来的弓箭手,对面的房檐上也满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不用猜便可以知道,这间房此时定然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平阮儿脸上并没有丝毫诧异之色,反而径直走到桌前,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随即将扣在茶盘中的茶杯翻了过来,拎起茶壶到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往前推了推,轻笑道:“史公子,你来了?”
她本打算完事之后就走的,只是没想到史子孝竟然早就料到她会来,而且还准备得这么充分。看来,有什么东西是她与楚轲算漏了的。
只见她端起茶盏轻轻地吹了吹,然后轻轻啜了一小口,又抬眸望向门外站着的史子孝,似疑惑地询问道:“天热,公子莫不如也饮一杯解解暑?”
一时之间,她倒像是一个招待客人的主人,仿佛全然看不见门外杀气凛然的弓箭手,感觉不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般。
史子孝看着眼前的女子,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嘲讽的浅笑,抬步就要跨进了门槛之内。
“少帅!”
“少帅!”史子孝身后的士兵立即出声劝谏。
史子孝抬手,所有的人立即收声,只是面上依旧掩不住担忧之色。比之众人的不安,史子孝却是一脸坦然。
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与这女子真正见面,却已经不是第一次交锋。
抬步走至平阮儿对面,史子孝眼神极快地扫过榻上的史光臣,唇角依旧噙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只见他一掀衣角,坐到了平阮儿对面。
“史公子好胆识,倒是放心平某。”平阮儿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史子孝,他似乎对史光臣是生是死并不是那么关心,难道他已经不打算折磨史光臣了?这个瘦弱得如同一阵风就能刮跑的人,心性还真是万人中难寻其一,只是可惜了……她将茶盏继续往前推了推,道:“请!”
就在她要缩回手的那一刻,史子孝却极快地抓住了她的手,明明瘦弱如干柴的一个人,此刻却迸发出了骇人的大力,直接将平阮儿整个人带的扑在了桌上。
“所谓胆量,不过是有所倚仗罢了。”他依然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袖口,眼神专注,仿佛全天下最重要都事情就是理好他的袖子。
经护法立即上前一步,却被平阮儿伸手拦住。或许别人都弄不清这二人到底在说些什么,然而平阮儿这个当事人却清楚地看见了,史子孝的袖中手臂上绑着的乃是一副精良的手弩,此刻黑黢黢的洞口正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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