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威大叫一声“不好”,向杨文峰脚上抓去,结果还是被他挣脱了。
李昌威透过冰冷的海水,模糊看到狂乱失去了理智的杨文峰冲出了水面,双手抓住一块礁石,向还剩一小块的礁石上爬过去。这时,还在水里的李昌威感到整个天空暗淡下来,原来,那个一直在盘旋的直升飞机静止在头上的半空中。
李昌威准备伸出一个头观察周围情况,看能不能把杨文峰拉进水里,两人可以合用一个呼吸面罩。他的耳朵刚刚露出水面,就听到了两个声音。
第一个声音是杨文峰发出的狂乱的喊叫:“儿子,儿子——你在哪里……爸爸在这里,爸爸来了——”
李昌威心里涌过一股热流,两人相处这么久,杨文峰没有结婚,更没有提起过有儿子,那么这里只有他和自己两人,他在呼喊谁?喊我吗?
第二个声音打断了李昌威的思索,那是从头顶上的直升飞机上发射出的一排机关枪扫射的声音,那机关枪正在朝在礁石上边爬边喊叫的杨文峰开火。
李昌威没有犹豫,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双脚猛一蹬,双手使劲拍向身边的海水,借助这四肢的力量,身子立即像飞一般跃出水面,直直扑向礁石上的杨文峰。
年轻健壮的躯体为身下的杨文峰挡去了二十七粒机关枪的子弹,担心这些子弹穿透自己身体而伤到失去了理智的杨文峰,小李子在伏到杨文峰身上的刹那,让浑身的肌肉绷紧,把二十七粒子弹都留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爸爸,爸爸,爸……”
杨文峰听到了儿子微弱的呼唤声,感觉到海水的沸腾——他吃力地睁开眼睛,转过身来,正好看到李昌威喊出最后一声“爸爸”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海水已经涌上礁石,杨文峰身边的海水都被李昌威的鲜血染红,他感觉到这海水也是热的,像李昌威身上那一个个血窟窿里涌出的鲜血——
恢复了理智的杨文峰一把抱起李昌威,眼泪夺眶而出,这时,汹涌的海潮一涌而上,也冲开了杨文峰紧紧关闭的记忆的闸门……
五
“你们怎么都无法抓住亨利·杨,于是你们想用他的老婆孩子做要挟,你们可真卑鄙!”听到这里,菲利浦咬牙切齿,握枪的手捏得紧紧的。
“我们卑鄙?”赖恩脸上露出嘲笑,“你现在在干什么,你不也是拿我的妻子女儿要挟我……”
“闭嘴,不想你妻子女儿死的话,就快点讲下去!”菲利浦挥舞着手枪,愤怒地吼道。
“每个人都热爱自己的家庭,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是为了自己的后代而生活工作和奋斗,美国是这样,中国更是这样。我们任何人都负不了让亨利·杨逃脱的责任。现在只有一个方法,把他的妻子和儿子抓到洛杉矶,作为诱饵或者要挟,引他上钩或者和他谈判。”
“这是在美国本土,你们竟然使用美国公民的家属作诱饵,你们……”菲利浦没有说下去。
“我们有很多理由这样做,第一,我们是情报机关,我们不是执法机关,但我们有‘licensetokill’(杀人执照)。第二,我们克隆中共总书记本身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又还顾及什么违反人权?第三,我们当时只是利用他妻子儿子,也并不想连他的妻儿一起杀害……”
“什么?”菲利浦暴跳起来,俯身过去,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赖恩眼睛和嘴角都喷出了血。摇晃着身子坐回到沙发上时,他眼角里滴出泪水。他现在才知道,亨利·杨一家人都牺牲了。
赖恩这才知道,眼前的人并不知道他们抓了亨利·杨妻儿并害死了他们的事,他心里后悔莫及,深怕眼前的亚洲人会为亨利全家报仇,杀了自己的妻女。再说话时,他声音都哆嗦了。
“这些事也不都是我一人干的,我上面还有尼古拉斯,尼古拉斯上面还有局长、安全部长和总统……”
“我知道,你别罗嗦,如实讲出来!”菲利浦擦了下眼角的泪,沉声道。
“我们把他的妻儿带到直升飞机上,在亨利·杨躲藏地附近飞来飞去,用高音喇叭向他喊话,我想他大概相信美国是个法治和讲人权的国家,不能对他妻儿怎么样,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出现。后来我们两个大兵抓着他儿子的手,吊在飞机外面,那孩子吓得哇哇直哭……结果,很快他就举着手走了出来。可我们并不敢掉以轻心,仍然用他儿子和妻子作要挟,要求他把自己双手双脚铐上,然后,我们又给他加了三倍的镣铐,这才放心……”
“放心了,为什么不放了他的妻儿?”菲利浦厉声问。
赖恩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想审问他。我们觉得他的妻儿在我们手里,是一个保险,我们被他折腾怕了。我们审问他,问他知道多少内容,问他北京是否已经知晓我们的克隆计划……”
“他不会告诉你们的,”菲利浦冷冷地说,“他不告诉你们,你们就对他下了毒手。”
“不是这样,”赖恩辩解道,“他什么都交代了,虽然也没有多少内容,然而,我们知道他在那个唯一打通的电话中要求国家安全部派人过来接应,我们也让他交代了接头方法,然后按照他的交代,抓获了国家安全部一名副局长……”
“他妈的,你闭嘴,这不可能!”菲利浦怒吼道,站起来又准备冲过去打赖恩耳光。
赖恩害怕地摆摆手,急忙说:“不要、不要,我如实告诉你,你不能打我。先生,让我解释,在当时的情况下,我想任何人都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倒出来的,就像我现在这样……”
“当时的情况?什么情况?”菲利浦慢慢坐下来。
“我们折磨他,把他的指甲都一个个拔掉,把他打得死去活来,可是完全没有用,他什么也不说。最后,我们就把他妻子的头套在一个上吊的绳圈里,把、把他三岁的儿子按在桌子上,扯着他小小的腿,另外一个举着大砍刀,只要亨利·杨不老实交代,他的儿子就会失去一条腿,如果继续抗拒,直到他儿子失去四肢,然后我们再吊死他妻子,布置成妻子残杀了他们的儿子,最后上吊自杀的现场……”
菲利浦握着手枪的手筛糠似地哆嗦,眼睛暴睁,怒发根根竖起,但几秒钟后,他突然松了口气,使劲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想故意激怒我,让我杀了你,然后赶快离开,救你妻女的命,所以你才编造这样的故事——你忘记了,我也是美国公民,我对美国的了解一点也不比你少。在美国,任何执法部门里都不可能发生你所说的那样的惨无人道的事,至少在过去二十年里没有发生过。伊拉克虐待战俘的事已经够过分了,你们不可能……,不是你们不想这样做,而是没有人和政府能够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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