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君掐着针线,低声叹息。
好好一条新裤子,缝缝补补,跟破布似的了。
楚弈听得她那声叹息,一双眼瞅着裤子,心里也品咂不出滋味来了。
等两人从配殿出来,连云已经给王司寝号过脉,说一切都好:&ldo;嗜睡是正常的,司寝底子好,不必特意大补,让胎儿长得太大反倒不好。前三月适当吃些滋补的膳食便是。&rdo;
王司寝脸颊带着红晕,柔声道了几回的谢。
太子站在一边盯着白釉的花瓶,双眸低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连云来到跟前,说告退,才回过神颔首道谢。
连云看了他两眼,有些话还是没能忍住:&ldo;臣不知殿下如何考虑,但既得子嗣,只望殿下更加珍重自己。&rdo;
不要说帝王被太子这手闹得心里发乱,他亦没想到太子会来这样一手。种种所为,都向是给以后铺垫什么,包括附议让恒王离京,其实恒王不离开京城才对他更为有利的。
&ldo;太子怎么了?&rdo;
赵乐君的声音就从两人身后传来。
太子淡淡的神色霎时被欢喜替代,转身见到阿姐前来,笑道:&ldo;连阿兄让我保重身体,不要太过操劳了。&rdo;说着,又低头摸摸鼻子,看向王司寝。
似乎是因为他在男女事上闹出的动静,感到窘迫。
赵乐君在弟弟闪烁的眸光中抿唇一笑。
还是跟孩子似的,都十六了,当父亲有什么好难为的,而且又不是不知节制。
连云被带过了话,想到赵乐君现在情况也不好多添神思,就温和地点点头,算是为太子遮掩。
赵乐君又过问王司寝的身体,知道一切都,心头微宽。
等连云离去,赵乐君坐下,跟太子说起朝中事务。
&ldo;我刚才听到说恒王封地放到了河西,虽然不是鱼米之乡,却还不如让他得个富庶的地方。你当朝为何不提议,以河西随时面临战争的险要和地广物贫,让父皇改变主意,百官里自然会有人赞同的。&rdo;
太子知道阿姐回过问,淡然说道:&ldo;父皇铁了心要恶心我们,还拖着你和姐夫的复婚一事,又怎么可能会听我的提议,不过是当朝再闹个红脸。&rdo;
&ldo;恒王去了河西,就相当于父皇要监视着北地和上郡,那就是根刺……一个不好,生根了就要化脓成疮,剜肉都不好使。&rdo;
赵乐君明白弟弟的意思,到底是又叹气。
太子给阿姐捧了茶,送到她手里:&ldo;阿姐不要太担心,左右还有姐夫在。姐夫的驻军不会减少,强龙不压地头蛇,恒王就是成了河西王又如何?他们依旧要受掣肘,姐夫说是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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