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的奔波,澹台雁早就疲累至极,几乎是一着枕头就睡着了,只是她心里惦记着事,梦境中一会儿是尸横遍野的行宫,一会儿是浑身浴血的褚霖,睡一会儿便要被惊醒,等到真正入眠,天色已从浓黑转为透青。
就这般糊里糊涂地过了一夜,澹台雁再醒来时,耳边是嘈杂的操练声。
侍女已经等候多时,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不敢惊扰,澹台雁简单梳洗过后便循声走到前厅。
出乎意料的是,操练兵士的并非是谢辅,而是谢府府上的管家。
管家只解释道:“回娘娘的话,老爷同公子寅时便去巡营了,这些都是府上的仆从,老爷说最近外头不大太平,就叫大家多练几回,以备不时之需。”
谢辅去巡营了?
澹台雁蹙眉道:“军营在哪?我有要事要同谢总兵说,可否派个人带我去军营?”
管家却变了脸色。
“回禀娘娘,谢家军没有女眷入军营的规矩,还请娘娘见谅。”说完这话,管家脸上又笑成了一团花,“家里有客,老爷便不会在外久留,想必很快就会回府了。娘娘有话,等那时候再说就是。”
嘴上一口一个娘娘,然而这谢府的管家却对她这个皇后没多少尊敬。
澹台雁微微眯起眼睛,笑道:“谢府真是好大的规矩。”
管家只笑着低头说不敢:“老爷又要治家又要掌军,少不得便要严厉些,下人们就连晨起夜息都有定时,规矩或许是太过详尽了些。”
这是嘲讽她日上三竿才来呢。
也是,外头都要打仗了,谢府里头连仆从都要早起练兵,她一个当朝皇后却能睡到日上三竿,可不是一副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情景吗?
谢家管家尚且如此,谢辅待她是如何态度,单从管家这两句话中便可见一斑。
并不仅仅是澹台雁起得迟了,玉内官和孟海起得比她还迟,玉内官在宫里虽是宫人,但毕竟已经有内侍监的名头,虽比不上前朝三品大员封妻荫子,但在宫中也算是养尊处优,这般从九成山一路奔波到隆州,还没得片刻歇息,又一路跟着跑来了壁州。这般长途跋涉,连孟海都扛不住,更何况玉内官?短短几天,他人都瘦了一大圈。
澹台雁同二人简单地说了一下今日的见闻,玉内官显然有些忿忿。
“壁州是个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谢辅不过是个大头兵,连管家都敢对娘娘不敬,这还有没有王法可言了!”
不过是给个下马威罢了,管家或许也不是看人下菜碟,只是得了谢辅的指示,故意做给澹台雁看。
澹台雁摇了摇头,她更在意的是谢辅为何会是这般态度。
孟海歪着脑袋想了想,耸耸肩:“娘娘,咱们玄武军锋芒极盛,曾与许多人都有过旧怨,宁王便是其中之一。但是我们同壁州军,同谢总兵,着实是从无往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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