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忱陪几个小孩玩了半天,晚上又有人来拜年。
家里都快没地方坐了,黎栀想起昨晚黎宇给她买的仙女棒和烟花,提议两个人出去玩。
黎栀喜欢看烟花,但不敢自己点,因为小时候被调皮的男孩烧到过头发。
那会儿因为家里穷,又没有爸爸,没少被院子里的大人嚼舌根,被小孩欺负。每逢过年那些男孩就拿鞭炮吓她,往她脚底下扔,有一次失了准头丢在她头上。
幸好只是烧了头发,没炸坏脸。
那是妈妈第一次朝那些小孩发脾气。
一开始她连烟花都怕,只要听见炸响声就会躲在被窝里不出来,直到去了雾城,黎宇过年带她放鞭炮,为了让她知道鞭炮不可怕,点燃了没及时扔出去,把自己的衣服炸出个洞来。
于是黎栀依旧很怕鞭炮。
后来,黎宇带她看了许多许多烟花,她才渐渐被烟花的美丽所折服。
谢南忱找了一块空地,把几桶烟花一字排开,黎栀坐在车前的引擎盖上。
谢南忱一个一个地点燃引信,然后转身朝她跑回来。
在他的身后,烟花冲上天,炸响,绽开一朵一朵的斑斓,将整片天都变得如梦似幻。
谢南忱将她手里的仙女棒引燃,小小的烟花在她手里绽放,也将面前男人的脸映照得无比清晰和温暖。
她侧过头,一个浅浅地吻落在他脸颊。
没来得及退回去,被他温柔地噙住嘴唇。
黎栀坐在车前盖上,谢南忱站在旁边,两人在漫天烟花下接吻,像是要把这种美丽和震撼永远刻在对方的灵魂里。
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二个新年。
她想,以后的每一个新年,他们都不会再错过。
温柔消融在唇齿间,两个人缠绵悱恻得难舍难分,突然听见一声大吼:“谁!谁坐我车上?!”
黎栀倏地提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谢南忱将她横抱起来,往相反的方向跑。
黎栀搂着他脖子,看着男人淡定落跑的模样,忍不住取笑:“六爷,您还会畏罪潜逃啊?”
谢南忱:“我可没坐人家车。”
“那你也没不让我坐。”黎栀一脸认真,“所以你是共犯。”
“嗯。”谢南忱淡定道,“他要是介意,回头我赔他一辆。”
黎栀:???
明天就要回雾城,这是在清泉村的最后一晚。
家里房间不够,黎栀便和谢南忱睡一间,反正两人做过夫妻,现在又是男女朋友,不怕闲话。
家里只有两个厕所,楼上一个楼下一个,要排队,而且不像家里有暖气,黎栀总担心把他冻坏。
虽然现在他的身体早已不是当初那么虚弱,但有些习惯就像刻在骨子里,改不掉。比如她会下意识地怕他冷,下意识地叫他多穿衣服,出门会习惯性地帮他捂手。
可现在他的手总是热乎乎的,像火炉一样,就变成他给她捂手。
这些年她冬天几乎没怎么睡暖和过,哪怕家里开着暖气,也总觉得被窝里凉飕飕的。也许是因为心里凉,因为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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