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如云散,爱恨对错转眼成空,恰似一梦。蓦地,都消逝了。回首,只落得一场谈笑,一声叹息。多年以后的清浅,忆起初见的场景,始终笑中带泪,轻叹道:我的涟漪、我的涟漪……
同样的清逸如仙,淡雅超群,二人一见如故。转眼,清浅已在谷中逗留数日。
“浅儿,你怎么会来到此处?”涟漪欣然而笑,问道,“这儿可很多年没人来过了!”
清浅没有说实话,此等飘逸出尘的女子,怎忍她沾染俗尘凡事。于是,不再想请她出谷的事,回答道,“我在山顶无意间听到了箫声,如白云漫漫、流水潺潺,便循着箫声来了。”
“哦?竟是如此。能在山顶听到箫声,看来浅儿的功力是极好的了。”涟漪心下欢喜,更是觉得两人的相遇实乃宿命的安排。
涟漪十八年来的清冷孤寂,清浅十七年来的风雨飘零,都在她们相遇的那一刻,变得无足轻重。
同样的才华绝世,然同样的孤寂,这份孤独深深镌刻在了彼此的生命里。直到有一天,如同茫茫大海里的两叶扁舟,她们相遇了,从此,只愿在这风浪跌宕的大海中,始终相偎相依。
于是,彼此都坚信着,孤独的宿命将会因为对方而终结。这一场沁心的相遇,就算是等待了几百年、几千年,亦无悔无惧。
这一日,清浅陪同涟漪来到了桃花深处。
“浅儿,你看,那就是涟漪亭、我最喜欢的地方。”涟漪欣喜地指着前方八面临风的凉亭,建着高高的地基。
话落,揽着清浅的腰一跃而起,翩然的飞越树树桃花,在凉亭落定,“你看这十里桃花,尽揽眼底,很美吧!”
清浅已然看呆了,朵朵嫣红的桃花灼灼其华。忽然想到什么,“涟漪的轻功竟如此之好!”
涟漪浅浅一笑,“我只会轻功罢了。师父不许我练武。”
“竟是如此吗?”清浅问道。
“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师父生前见不得利器,更发誓一生不再动武,把自己收集一生的各种兵器悉数锁进了山洞。直至临终前,方才告知我如何开启机关。”
清风拂过,花香四溢,漫天的花雨中,涟漪吹起箫,泠泠音声婉转动人。清浅和着箫声缓缓起舞,舞步零碎,越来越轻灵,尽情的起舞。
涟漪看傻了,身姿优美,纤腰婉转,长裙飘然,水袖翩翩,舞得残红乱旋……但见她,在这绯色花海中,肆意的飞舞着,就像是要舞到地老天荒,舞尽这世间离合悲欢。仿佛再没有什么可以融入涟漪眼中,这天地之间,只余下一抹倔强凄清的身影,舞着,舞着,没有开始、亦没有结局。
渐渐的,竟是舞步牵引着箫声,与她一起跌进了这华丽丽的孤独中,凄凉而唯美。
曲终,清浅颓然的瘫坐在地,感觉到她起舞时的苍凉和孤绝,涟漪跃身而下,来到她身侧,轻轻抓起她的手,“浅儿,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
清浅扑进她的怀中,肆无忌惮的哭着。哭声渐渐平息,只余下断断续续的呜咽。
“在我七岁之前,一直很幸福。”说着,似在回忆着什么,“我真的觉得幸福,尽管我的娘亲难产而死,但是爹爹对我是极好的。只要是我想要的,他都会倾尽所有尽可能满足我。”
“直到五岁那一年,我药死了二娘腹中的胎儿。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做着多么残忍的事情,只知道,爹爹是我一个人的,我忍受不了他看二娘的眼神,忍受不了府里的下人都在纷纷议论会不会是个少爷。于是,我害死了那个未出世的婴儿,那时候我只有五岁啊!”
看着清浅眼中交织着复杂的感情,痛苦、悔恨、迷茫,知道她正陷在过去的回忆里,便只是抱紧她,听着她讲述那段疼痛过往。
“永远忘不了,爹爹站在二娘的门外,指甲都陷进了柱子里,眼里泛着嗜血的红色光芒。愤怒的大吼,‘究竟是谁!’我站在他身后,敛去面上恶作剧得逞的笑,坦然的答道,‘是我!’我眼见着他的瞳孔不可思议的放大,随即剧烈的咳嗽,渐渐被抽离了力气,扶着栏杆缓缓倒了下去。”
“爹爹醒来后,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却不似看我,就像是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灵魂的存在。然后泫然欲泣,没有责怪我一句。自此,却再也不似往常那样娇纵着我,也不那么亲近了。”
“直到七岁那年,二娘为府里添了少爷。我深深的嫉妒,他们彻彻底底抢走了我的爹爹。你能理解吗?那种深深的绝望。你生
命里唯一的依靠被人抢走了。”
“府里的人有意无意防备着我接近小少爷,每当听见他的哭声,都是对我的折磨。我不要爹爹对着他笑。”
“一天中午,我悄悄潜进二娘的屋,来到小少爷身旁不远处。她的丫鬟发现了我,正要喊出声,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说到,‘不要惊醒了弟弟’。我扭扭捏捏着,‘我只是想看看他,真是好可爱啊!我小时候也这么小么?’说着,脸上还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显然,那个单纯的丫鬟已经放松了警惕,‘当然了,小姐也是这么长大的’。我趁热打铁,眼睛里充满着希冀问道,‘真的吖,我可以抱抱他吗?’她的神色有些为难,终究是把那个小生命抱起来交给我,‘小心点’。”
“我抱着他,脸上佯装出满足的笑容,转过身,眼睛里布满杀机,心里默念到,‘不要怪我狠心,我绝对不允许你分享我的爹爹。’决然地拔下头上的锐利发簪,一击致命。那个小丫鬟惊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我得意的笑着,手中握着染了血的簪子,笑着笑着,然后哭了。二娘从内室出来,抱着渐渐冰冷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转而狠狠掐上我的脖子,我反弹不过,任她掐着,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娘亲。”
“爹爹跑进来,拉开了疯狂的二娘,然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耳光,直打得我吐出一口血,怒斥道,‘你的心肠怎么会这么狠毒。来人,把小姐关到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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