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榻上之事,靖文帝确实是一个好老师。
连苕华皱皱眉头,在这样一个人的手底下讨口饭吃,应该不会很难,也许能吃上口好的也说不定。
连苕华举起纸,仔细地看了一遍,待理清了脑中的思路后,将纸的一角放在橘红的火舌上点燃,然后扔进铜盆,看着它被烧为灰烬。
火星还没完全灭,惜冬就端着食盒敲了门走进来,一眼就瞄见铜盆里的东西,微微皱眉:
“姑娘怎么烧上东西了?烛火不长眼,别伤着自己个儿,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奴婢就帮姑娘办了。”
连苕华装傻,憨憨一笑:
“试着写两个字,实在是丑得见不得人,不如烧了省心。”
惜冬笑道:
“姑娘聪慧,不消时日定写得比那些书法大家都好。”
连苕华佯装生气道:
“姐姐尽打趣我。”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去了三天,连苕华没能等来皇上的旨意,承欢殿里的人看向连苕华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倒是王直偷偷递了消息宽慰她,三天前靖文帝的亲叔叔尧王进了京,不知怎么想的竟带了兵来,就在盛京城外扎了营。
这下,盛京内外皆是人心惶惶,皇上要应付这事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连苕华的事自然就要缓一缓。
连贵妃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三天宫里明里暗里没少嘲讽她。
她本来想求皇后给个恩典,可是皇后这几天也没见到皇上,不好自己随意做主。
就这样,连苕华的心被文火煮着似的又过了一天。
到了傍晚,她正跟着惜冬一起准备去伺候连贵妃用晚膳,结果还在门外,就听见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等进了寝殿,就看到王直头上已经挂了彩,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连苕华的出现,更是往连贵妃的心头火上浇了一把油,她冷笑着看向连苕华:
“要你何用?废物。”
连贵妃脸色已变,连苕华知道她这会儿已经不是那个和颜悦色的长姐了,而是一个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的主子。
连贵妃举起手里的茶杯朝着连苕华的脸就要扔过去,安平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倒不是她心好要帮连苕华,而是连贵妃现在气在头上,安平却不能不替贵妃把事情想周全。
虽说现在连苕华还没有正式的名分,但也是皇上的女人了,若是身上脸上出了伤,到时候皇上问起来,实在是不好回话。
安平又了解连贵妃,今天若是不让贵妃把这肚子里的气发出去,遭殃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安平踢了王直膝盖一脚:
“还不滚出去。”
王直瞄了一眼连贵妃,便连滚带爬地往门口去。
安平又补了一句,“殿门关严了。”
王直听了心里一凉,想回头看看连苕华,却也不敢,内心沉重地关了门。
门一关,寝殿里就只剩下连贵妃和她的三个心腹了。
连苕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此时看连贵妃的脸色,她也头皮发麻。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难道连贵妃知道怜夏的事是她做的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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