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别失八里已成过往云烟,此地化作帖木儿帝国东征之踏板,七十五万雄兵驻扎在此,声势浩荡。
昔日的别失八里王城,今已成为帖木儿的临时行宫。
此刻,帖木儿面色铁青,目光如寒冰,凝视着殿中跪拜的沙哈鲁,眼中尽是失望与痛心。
他令沙哈鲁率二十五万大军为前锋,并非期望一举攻克嘉峪雄关,实则欲探明大明军力深浅。
嘉峪关能否攻克,于大局而言,无足轻重。
然而沙哈鲁所为,令人瞠目。二十五万大军,近三百门赤衣大炮,竟狼狈溃逃,返回吐鲁番的精锐仅余五万不足。
换言之,战事未启,已损二十万兵力,对帖木儿帝国东征之举,乃是一记沉重打击。
军心动摇,帖木儿亦承受巨大损失,自帝国建立以来,此类挫败,绝无仅有。
纵使帖木儿沉稳如山,此刻亦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四子就地处决。然而望见沙哈鲁缺失三指的手,帖木儿心中暗自叹息。
原配所生,四子之中,如今生死疯癫,仅剩此子。偏偏这唯一幸存者,不仅令帝国受重创,自身亦成了残废。
失望之余,愤怒更甚!“你……退下吧!”
对沙哈鲁,他已彻底绝望。败局已定,沙哈鲁王储之位无望,即使他有心,朝中元老也不会容忍废材为帝。
沙哈鲁无言辩驳,未求饶恕,他深知,嘉峪关一役后,命运已定。此刻他不再关心自身,低沉嗓音中透着消沉:“父皇,儿臣败了,让您失望,但请您务必重视龙骑军。”
“我们对龙骑军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我们完全不了解其真正战力。”
“那支军队如死神般,帝国任何军队都无法战胜。”
“父皇,十万将士的血,已为此证,望您铭记!”
帖木儿神情严肃,瞥了沙哈鲁一眼,眼神中透露一丝凝重:“知晓了,你回去吧,一同带走败军,此地已无你容身之处!”
“遵命!”
沙哈鲁缓缓退下,大殿仅剩帖木儿一人。
他陷入沉思,沙哈鲁的失利虽令他愤怒,却提醒了他。大明的龙骑军不容小觑。
沙哈鲁虽不受青睐,但在战场从未让他失望。如今战败,败于龙骑军,使他对东征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对大明的战争,单凭武力恐怕不够,需用更多策略应对。此时,他忆起刚归顺不久的也先,此刻,也该抵达帝都了!
帖木儿目光闪烁,吩咐殿外侍卫:“传令!大军整休,一日后,征伐嘉峪关!”
“遵命!”
与此同时,帝都!
三十万京军整装待发,集结于帝都郊野。朱棣身披龙纹金甲,威严非凡,身旁跟随汉王朱高煦、赵王朱高燧,英国公张辅,亲卫将军樊忠等亲信重臣。
朱棣淡看身后三十万军士,微微点头,颇为满意。他抬眸望向西北,冷笑一声:“帖木儿,朕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大手一挥:“出征!”
“呜呜呜呜!”
出征号角悠扬回响,响彻整个帝都上空。
朱棣策马前行,众将领相继追随。
“踏踏踏!”
三十万大军步伐整齐,踏出震天之音,气势磅礴,士气昂扬。
走在前列的朱棣,雄心壮志。此行,他不仅要扬大明威风,更要在如北疆之战一般,一举摧毁帖木儿,使大明西北再无忧患。
朱棣大军远去,留守帝都的朱高炽紧锁眉头,他感同身受,深知此次担子更为艰巨。上次朝廷尚有底蕴,勉强筹措资金,而今秋收未至,朝廷银钱匮乏。
朝廷无财支援战事,全赖皇家商会与皇家钱庄支撑。然而,商会与钱庄能维持多久,他心中无底。
这些年,虽日进斗金,但父皇征战频繁,消耗巨大。历年下来,何以支撑?如今,商会之财仅够三十万大军半年之需。
战事能否半年解决,朱高炽心中无数。三十万大军粮草军饷,累积成天文数字。若半年未能平定边疆,即便秋收后朝廷仍有结余,亦难承此重压。
届时,唯有动用皇家钱庄之财。在朱高炽看来,动用钱庄之银,即动用国之根本。长久以往,必生祸端。
朱高炽甚是忧虑,只愿战事莫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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