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余,顾与堤也一直没有停下给司徒朝暮按摩脚腕的动作,等到按得差不多了,又瞧着司徒朝暮碗中的饭菜也剩的不多了,她就说了声:“吃完东西之后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这药酒很管用的,是赵老传给我的方子,小风练功的时候经常用,只要没有伤着骨头,基本睡一觉起来就没事儿了。”
司徒朝暮确实是有点儿困了,但还是先问了一个关乎团队安置的问题:“我们今晚睡在哪里呀?”
顾与堤:“你先睡阿姨这屋就行,另外两间房空的时间太长了,要先收拾一下,收拾完就能住人了。”
“哦,好的。”司徒朝暮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可是我的衣服好脏呀。”她又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爱干净不换衣服,我穿的都是新衣服,但是我没想到这里这么远,颠簸了一天一夜,衣服全脏了,全是灰。”
顾与堤被逗笑了:“没关系,放心睡吧,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没那么多讲究。”又说,“我连皮糙肉厚的儿子都养了,还能嫌弃你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么?你哪怕是去泥地里面滚几圈都比他香的多。”
司徒朝暮:“……”
这话听着奇怪,但仔细一想吧,好像还挺有道理。
于是乎司徒朝暮也不再不好意思了,迅速扒光了碗里的饭,把空饭碗还给了宋熙临他妈:“谢谢阿姨啦!”
顾与堤温和一笑:“应该的。对了,你带杯子了么?我们这儿海拔高空气干,睡醒之后你可能会嗓子疼,我先去给你晾一杯热水。”
“带了,在我的背包里。”司徒朝暮转身就要去找包,然后才想起来,“哎呀,我的包还在吃饭那屋。”
“没事儿,我去给你拿,你睡吧。”说完,顾与堤就端着光饭碗走了。
司徒朝暮还是担心会弄脏人家的床褥,所以把外衣外裤全部脱掉了之后才钻进了被窝里。
这张床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温暖舒适,外加碧屿村的气氛安然静谧,瞬间就把她骨子里的那股因为舟车劳顿而积攒的疲惫感释放了出来,所以她几乎是脑袋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再度睁开眼睛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灰了。
也不知道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但是司徒朝暮的嗓子和嘴唇真的如同顾与堤说的那样又干又涩特别难受,迫不及待地想喝水。
她的粉红色水杯就放在床头柜上,里面装满了晾凉的热水。
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司徒朝暮惊喜不已,立即坐了起来,端气水杯,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光了大半杯水。
放下水杯的那一瞬间,她还极其舒适地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神清气爽,周身舒畅,然而还是不想起床,不想离开从温暖的被窝……这要是在自己家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重新躺下去继续窝在被窝里面玩手机,可现在是在别人家做客,就不能这么散漫懒惰了。
司徒朝暮硬逼着自己起了床,行动迅速地穿衣服穿裤子,直至穿鞋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左脚脚腕真的没有那么疼了,原本肿的像馒头一样的部位也基本恢复如常了。
这什么灵丹妙药?
司徒朝暮惊讶不已,还有些难以置信,穿好鞋子之后,特意试探着轻轻跺了两下脚,又走了几步,疼痛感极其微弱,完全可以行动如常。
哇!穷乡僻壤果然不可小觑,偏方真神奇啊!
司徒朝暮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屋子,宽敞的后院没人,前院也挺安静的,宋熙临他们几人应该是还没回来。
后院的正中央位置立着一个习武专用的木人桩,司徒朝暮好奇又新鲜,直接跑到了木人桩前,模仿着武林高手的架势,嘿嘿哈哈地对着桩子打了起来,同时在心中想象着自己是个超级无敌的江湖侠女,能与叶问试比高。
过不多时,顾与堤的声音便从她身后传来了:“睡醒啦?”
司徒朝暮立即停止了虚假的殴打木桩的动作,迅速回头,冲着顾与堤点了点头:“嗯!睡醒啦!”
顾与堤勾唇一笑,明眸善睐:“脚还疼么?”
司徒朝暮用力摇头,超级激动地说:“真的不疼了!好神奇呀!”
顾与堤又笑了:“那教你几招教训人的把式呀?”
司徒朝暮一愣,不太自信地说:“啊?我行么?我可没有武术功底呀……”又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就是瞎胡打着玩呢。”
顾与堤却说:“速成的招式,没有基本功也不要紧,一学就会。”又说,“你不是还在生那臭小子的气么?他快回来了,你赶紧学,学完好去揍他。”
司徒朝暮一下子就心动了,嘴上却还在谦虚:“哎呀,那不好吧……”
顾与堤阔步朝着司徒朝暮走了过去:“那有什么不好的?他也没少挨过揍,多挨一顿不算什么。”
“啊?”司徒朝暮故作姿态,摆出了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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