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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马赛诺防线（第1页）

对于昔日那位并不很听话的首相的儿子叛逃北方，公布神军虐待战俘，杀害记者的事迹，梅尼耶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阿尔贝，裘里撒，瓦洛维奇，几个科学家都不是省油的的灯。既然这样，梅尼耶索性以协助瓦洛维奇叛逃为由，把锡安航空中心的科学家卡茨一行全部流放，亲临泰兰斯克指挥北伐。

泰兰斯克的陷落加上锡安的不战而降给北方的士气带来了不小的打击，越来越多的北军士兵选择投降，在瓦洛维奇叛逃的十天之内，北军一触即溃，损失了大量装备，马赛诺山脉以南地区已全部被北伐军占领。北方政府集结了最后的十八万人，准备依托马赛诺天险做最后的抵抗，为阿尔贝研究新武器争取最后的时间。

在瓦罗琴科死后，北伐军彻底放开了手脚，早已掌握制空权的空军对马赛诺防线开始了狂轰滥炸。俯冲轰炸机的尖啸声刺破耳膜后直击守军的心灵，原本纯白一体的山脉被炸弹淋上了一层巧克力碎，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冰淇淋，“我们都是大厨，哈哈哈。”护航的战斗机飞行员唐纳德欣赏着飞机下的美食想道。

神军的炮击足足持续持续了三天三夜，司莱姆把六成的炮弹全部打了出去，马赛诺山脉的海拔硬生生被炮火削去了两米，曾经的古迹马赛诺长城已被完全破坏，砖屑与山土构成了没及腰部的浮土层，在山顶上前进就如同游泳一般，对攻守双方都是极大的考验。

杜瓦洛睁开了双眼，持续三天的炮火突然停止，让他感到隐隐的不安。现在的他终于不需要贝蒂勒每天早晨把他吵醒了，因为他已经开始习惯了战争，虽然醒的比贝蒂勒晚一些，但后者也不再考虑将他喊醒，因为现在山穷水尽的北军已经没有香烟可偷了。

埋伏在山脚的迈戈姆跑了回来，步兵已经在坦克的掩护下开始登山。

“全体都有，把面前的浮土清理掉，准备战斗！”伤愈归队的冯克喊道，现在的一连相比于战前已经少了许多，在新兵的补充下，也不足曾经的一半，北方的兵员业已捉襟见肘。

战士们扛起铁锹，疯狂地铲着土，就好像为自己掘墓。唐纳德看着那些可怜的北军士兵摇了摇头，俯冲下去，对着那些靶子扫射，所到之处，扬起一片血雾，混战即将开始，唐纳德只好意犹未尽的放弃了射击游戏，在给这盘冰淇淋点缀了一点草莓汁后，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突如其来的一阵扫射顷刻间夺走了几个战士的生命，但已经没有时间替战友们收尸，开始自己向下滑动的浮土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那是大地微微震动的体现——坦克就要来了，“别挖了，快进工事！注意隐蔽！”冯克在战壕喊道，按照原来的计划，战壕前的敢死队纷纷跳进了弹坑。

坦克从弹坑上碾过，趴在弹坑里，贝蒂勒和迈戈姆紧张地看着对方，然后是步兵的声音，迈戈姆拿着炸药包的手冻得直哆嗦，他已经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稀疏的枪声在上方响起，透露出了北方的颓势，神军士兵躲在坦克后面，缓慢但不可阻挡地蚕食着阵地。

霎时间，好像魔术一般，在神军背后的弹坑里，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北军。迈戈姆与贝蒂勒同时跃出弹坑，贝蒂勒负责掩护，迈戈姆则趁神军没注意，将炸药包塞入了坦克后方，两人随即一起滚入旁边的弹坑。

“轰！”火力全开的坦克仿佛挨了一闷棍，成了一具铁棺材，见到坦克被毁，被正面压制的冯克带着战士们冲锋，前后夹击之下，神军终于坚持不住，在丢下数辆坦克和几十具尸体后，仓皇逃下山去。而一连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少战士在弹坑里埋伏就再也没出来，被活活冻死在雪原中。别的战线就没这么幸运了，在帕拉峰（整个马赛诺山脉的最高峰）前线指挥部里，孔代元帅举着望远镜看到，炮火掩护和进攻之间的间隔时间非常短，战士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在冻土上挖出一条战壕来，只能跳到弹坑里，用铁锹稍微整改一番，权且当做散兵坑，临时修建的散兵坑根本不能保护士兵的生命，战士们不得不用战友的尸体当做胸墙，而这些在神军凶猛的火力下也是徒劳，分割孤立的散兵坑缺少支援能力，一个一个地被火焰发射器和手雷吞噬，为了减小损失，战士们在死亡冲锋后与神军进行肉搏，敌人终于撤退了，但代价也是惨重的，在望远镜目力所及之处，一个标准编制的营在一轮进攻之下就已经伤亡过半。自己的手头虽说有18万大军，但分散在宽阔的正面根本防不胜防，失陷只是时间问题。孔代再也无法坚持看下去了……

也不记得是多少天，也不记得是多少轮进攻，一连依然像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只不过无论是钉子还是阵地都已经开始松动。连长冯克在一次反冲锋中被迫击炮炸成了重伤，被送到了布宜斯的后方医院治疗。“老将”贝蒂勒终于成了连队里最后的临时指挥官，但现在的连队只剩下来十几个人，每个人的子弹也只有几十发。

刚刚去下面收集弹药的迈戈姆迟迟没有回来，贝蒂勒在战壕里等待着神军的下一波进攻。远处终于出现了迈戈姆的身影，背着满满当当的子弹和手雷，他原本矮小的身影竟变得有些高大，迈戈姆似乎很开心，两只手还在比划着什么。

“烟！——在——找——了很——香——！”贝蒂勒兴奋的呼声淹没在寒风中。

“他在说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连日的炮击让杜瓦洛和贝蒂勒的耳朵都不大灵光。

但眼睛还没受到影响。杜瓦洛发现山下的炮兵阵地已经开动，：“快跑回来！子弹不要了！敌人要炮击了！”杜瓦洛与贝蒂勒扯着嗓子吼道，同时疯狂的用手指着肩膀摇手，示意迈戈姆赶紧扔掉背着的东西。

“谁要炮击了？”迈戈姆总算挪到了可以听清的地步。

深不见底的炮口迸发出了火光，“别动了！快趴下！快趴下！快——”

一切都已经晚了，迈戈姆顺着杜瓦洛手指的方向向空中望去，一枚炮弹精准的命中了迈戈姆所在的地方，在一瞬间，迈戈姆身上的香烟全部被引燃，硝烟中混入了烟草的香气，他们终于明白迈戈姆为什么那样开心。“老鼠”迈戈姆给战友带回了香烟，他圆满完成了任务。

“不——”杜瓦洛想冲出去，被贝蒂勒死死抱住。

这一次的攻击比前几天的任何一轮都要猛烈，零星的枪声就像海洋中的浪花，只是徒劳的抵抗。神军步坦协同，开始了最后一次冲锋，原本已经支离破碎的防线彻底崩溃。眼见大势已去，贝蒂勒大喊道：“大家不要怕，跟我一起撤到布宜斯继续抵抗……”

临近的几个山头都已经升起了神军的国旗，孔代元帅戴上了钢盔，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已经来临。眼下的帕拉峰只剩下了指挥部的一个警卫营。一天前营长向他保证，一定能安全的掩护他撤到布宜斯，那里还有最后一个完整的师，但他拒绝了营长的建议，他在，防线也许还能多撑一天吧。现在，是时候了。

元帅在指挥部里发表了最后一次演讲：“将士们，现在到了决战的时候。开战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我很遗憾，没能把胜利带给你们。不愿意抵抗的人现在就可以去投降，愿意抵抗的人，我将和你们一起战斗！没有谁可以决定拜厄斯人的未来！拜厄斯人不信神！和我一起冲！”

“拜厄斯人不信神！”士兵们齐声吼出了银河间的最强音，追随着元帅冲了出去……

“好强的反抗精神。”身在太空的亚瑟惊诧的扬起眉毛，他真是越来越欣赏这个种族了。而三光年之外的暴星上，南狄猛然睁开了她那双美艳的猩红眼睛，朝着拜厄斯的方向望去……

16月36日，在41天的抵抗之后，马赛诺防线被攻破，北方军总司令孔代元帅战死。是役，北方军阵亡6万余人，4万人投降，伤者不计其数，北方政府在实质上已经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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