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喻低声轻咳了几声,不想叨扰了旁人,压抑了几分,对顾明朗悄声道:“明朗,你注意些,我总觉得这儿不大寻常。”
陌生环境之下,谁都不能真正放宽心,顾明朗点点头,看安然靠在圆柱上闭目养神,克制了几分睡意,神顾四周。
不知不觉暮色降临,风雪小了几分,那未燃尽的篝火还残留着点点的火星,在这暗色无边的房内,增添了些许的光亮,房内几分暖意,不多久,众人皆是安稳睡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风雪骤停,安然倏地睁开双眼,一双眼目光如炬,环顾四周,将靠在自己肩头的落雪小心移开,悄然起身,脚下轻盈如羽,不带一丝声响。
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屋外寒意侵袭,安然打了个寒颤,忽而瞟见屋内光亮一闪一闪,回过身去,看见上官云真站在自己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这漫天大雪,你要去哪?”
“和你无关。”
上官云丝毫不介意安然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让他如同置身冰天雪地般的冰冷,但他却仍然如沐春风。
“外面天寒地冻,你别出去了,你需要什么,我给你取来。”
安然最不喜上官云这灼灼的目光,她知道为情所困的人最为愚蠢,十年前,她正与谨喻相爱,眼中没有谨轩那强颜欢笑的笑容,没有顾明朗故作夸张的笑意,更没有上官云在背后炙热的目光,她心底被占据着的,是谨喻那明亮大方的笑语。
她对于身边人一切的变化,她从未留意过,更未细究,她觉得他们都是惊世之才,有满腹的才华,自有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来配,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走进他们的心。
安然有时候在想,若是当年在情爱上面,自己聪明一些,不那么死心塌地,或许今日的情形就不会是这般了。
“上官云,我再说一次,和你无关。”说这些话,都是压低了声音的,唯恐惊扰了里边屋内的人,她今日是要早连彦一步取血莲,决不可多生事端。
“我知道你是想要去取血莲救命,但那儿地势凶险,你能保证自己能安全而出吗?你安心在这等着,我会将血莲双手奉上。”
屋内一片寂静,安然沉沉双眸紧盯着上官云,她从来不曾知道上官云的心意,以前在军中,上官云身为自己护卫,一直都是小心戒备自己,根本不会对自己说些什么,良久,她才道:“你不必如此,我做的这一切,都和你无关。”
安然这话才说完,身后的大门却被人一把撞开,惊扰了屋内所有的人,只见从屋外进来好些人,夜色沉沉,一时之间看不清楚,谨喻顾明朗等人也站了起来,不说话,和那些人对峙着。
那边有人率先沉不住气,是一个大汉的声音,怒气冲天道:“好你个上官云,叛徒!你身为我仙弄子民,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利用我们去采血莲双手奉给这个女人!”
这声音,安然记起来了,在流云涧客栈那儿曾经听到过,又听见一个老者的声音说:“上官云,你上官家族世代忠于我仙弄,如今你是要为这女子叛国不成?”
听了这话,上官云倏地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道:“叛国?国都没了,还如何叛国,太师,如今是安国一统天下,民心所向,且我仙弄皇室皆数殉国,无一活口,太师觉得还能复国?如何复国!”
“那么你就利用我们去取血莲?你明明知道血莲之地凶险,你却罔顾兄弟们的姓名,上官云,你上官世家将以你为耻!”
“上官世家……”上官云低吟,惨笑道:“当年我上官家领兵统帅,上阵杀敌,上官家男儿裹尸沙场,可仙弄是如何对我上官女眷的?全数赐死,这就是为国者的仁慈?”
“仙弄战败,身为仙弄国人,自然不能苟活!”
上官云冷冷的瞧着那些人不说话,他们义愤难平,在这边关黄沙之地沉寂十年,秉持的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复国梦,上官云乃仙弄杰出才子,他们真的以为是有了希望,可在屋外寒天雪地,听到的真相却比冰雪还要刺骨,有什么是比自己信任之人背叛还要痛苦的!
“上官云,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否真要与贼人为伍,做我仙弄叛徒。”
“我仍是那句话,国不再,何以叛徒!”
那人恼羞成怒,呵斥道:“无耻小儿,你上官家将世世代代以你为耻,来啊,杀了他们,血祭我仙弄国人!”
说完,便一拥而上,朝着安然等人冲了过来,点点火星之光反射出刀剑的寒意,屋内,一片大乱。
落雪武艺不精,安然护着落雪,打退一个个上前的仙弄余孽,黑灯瞎火,仅凭点点星光,差点伤着自己人。
季风被顾明朗一掌打靠在墙边,季风边揉胸口便哭丧了脸:“顾然,你打错人了,能不能注意些!”
顾明朗一脚踹开其中一名拿剑刺向自己的男子,对季风沉声道:“别往我这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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