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钱?”
云舟可不觉得小姨有这么好心,她不是向来嫉妒母亲比她过得好么?
今天主动上门还钱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与平时装扮举止大相径庭的小姨,看她的样子似乎遭遇了什么怪事,莫非是大帝或者父亲在梦里对她做出了警告?
自从自己重生以及上次托梦之后,他便对鬼神玄学一类的东西便有了敬畏之心。
“对…快让我…咳咳…进去。”
于香兰难受得快要疯了,从早上醒来脖子便像被压断了一般,躺在床上还好,一起身连腰都直不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她这几年养尊处优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最惨的是家里就她一个人,老公昨天就搬出去赔那个狐狸精了,儿子更是整天的不着家,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
到现在她连一口水都没喝上,嗓子渴得冒烟,脖子更是一动也不能动,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沉。
于香兰回想起梦里被抽鞭子的事,再加上现在脖子上重逾千斤的感觉,她明白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怕得厉害,一大早便把自己所有的资产全部转到卡上,凑来凑去却发现只有不到十万,离三十万还差得远。
怎么办?怎么办?!
于香兰着急的很,她感觉脖子上已经被千斤枷压出了深深的血痕,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她急忙给平时一起玩牌的姐妹打了电话,大清早有一半人没接,另一半听到要借钱便以各种理由搪塞她,到最后一分钱都没借着。
于香兰心里恨极,这群人玩牌输了有好几次都是她垫的,出去做SPA或者蒸桑拿大半时间都是她请客,平时姐姐长姐姐短的,没想到只是拿她当冤大头罢了。
于香兰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打给丈夫。
那个看着忠厚老实的男人自从昨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吵一架后就搬了出去,不管她怎么撒泼、怎么闹都没有用,铁了心要跟她离婚。
于香兰想到这里就一肚子气,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不知是气得还是被千金枷压得太过难受所致。
而这时候的姨夫则一大早就被小三推醒,对方哭着说肚子里的宝宝老是闹她,令男人心疼不已,天不亮就去买小三最喜欢吃的蟹黄汤包。
这家店是S市有名的老店,很早就有人排队,姨夫跟在长长的队伍后面,好不容易快排到的时候接到了小姨的电话。
男人一看是老婆打来的,皱着眉毫不犹豫地挂断,没想到对方锲而不舍的打来,令他烦不胜烦。
挂断了三次之后,姨夫终于不耐烦的接起:“于香兰你到底有什么事,我跟你说过,一定会离婚!”
由于是在外面,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有不少人听见,纷纷朝他投来探究的目光。
姨夫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正好轮到他买汤包了,也不管对方说了什么,直接挂断:“三分钟之后给你回过去。”
小姨在电话里隐约听到丈夫“要五个蟹黄汤包”的声音,心瞬间凉了下来。
现在还不到六点,这么早就去排队,还能为了谁?
肯定是为了那个狐狸精!
于香兰想到自己怀孕的时候丈夫从来没有这么殷勤过,每次都是她发了脾气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出门,又想到丈夫对这个狐狸精这么好,心彻底凉透了。
脖子上越来越重的千斤枷令她难受得快要崩溃,而丈夫的话更是令她的心如坠冰窟。此时不仅是身体,她连心都难受了起来。
等姨夫打回来的时候,她恨得咬牙切齿:“姚征,离婚就离婚,我同意了。你马上把钱打过来,二十万,不打钱我就去闹,看谁闹得过谁!”
最终她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钱,却心力交瘁,整个人的身体面貌像是老了好几岁,再也没有以前的趾高气扬。
于香兰以这种怪异的姿势来到云家,一路上的人包括出租车司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她,她只能缩着身子,不让别人发现她是谁。
云舟侧身让她进来,于馨兰刚刚洗漱完毕,看着于香兰的样子惊讶了一番,“你这是怎么了?”
明明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话,却像一个巴掌般打在了于香兰的脸上,令她羞愤难当。
她好不容易超过这个姐姐,如今却被打回了原型,丈夫要和她离婚,儿子指望不上,现在还要戴着镣铐亲自过来还人情,想必于馨兰此时一定鄙视地看着她,欣赏着她这幅落魄的表情。
“呼…我来还…欠云盛峰的钱…银行卡号给我,快!”
既然有人上赶着来还钱,云舟自然不客气的报出了银行卡号,很快,三十万到账。
于香兰感觉脖子上的重量一下子消失了,她猛烈地咳嗽了几下,拿过一旁的水杯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几口,这才觉得缓了过来。
此时的她披头散发、精神萎靡、面容苍老,身材亦十分臃肿,脖子上还有深深的压痕,与容貌漂亮、焕发着朝气的于馨兰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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