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拜好年,往里走,周文方必是要关心:“子安,你父亲,老伯爷今儿怎么没来?他身子安康吧!”
谢子安笑回:“安康,劳烦周师傅挂心,家父身子还好,只是固执以为有他在场,咱们不好说话!”
周文方讶异:“怎么会?我,世伦,还有耀德都想着跟他老人家讨教治家教子心得呢,不想老人家却不赏脸,只想躲清静!”
元维、孟辉点头附和:“是啊!亏我们来这么早!”
这话难接,谢子安惟有尬笑,幸而周文方脸一转,跟元维、孟辉:“还好,还有机会,明儿咱们去子安那儿给他父亲拜了年,便缠着他说话。他作为主人,得遵待客之道,想必再不能躲!”
谢子安……
入室分宾主落座,谢子安谦虚地站到元维下首,转即为元维推到了上首:“你难得进京,合该陪老师多亲多近说说话!”
周文方也道:“子安,你坐,我和世伦家常能见。”
谢子安推辞不过只得坐了主客位,元维跟着坐了,孟辉方才坐。
周文方儿子都已出仕,一直养在身边的长孙也因为准备童生试去年冬节就回了家乡。眼下身边只得两个七八岁的小孙女,又在内宅。以致当下竟无子侄在京。
谢尚看看屋里还站着的孟笎、孟筠、孟筤等人,确是没有元维的儿子元秀,便跟着在元维下首坐了,心里则不免猜测:元世兄今儿没来,看样子是打算金秋恩科下场了。他一会儿说话可得注意避嫌。
看谢尚坐下,孟辉复又站起,招手唤过犹站着的个儿子孟笎、孟筠、孟筤告诉:“来,见过你谢世伯!”
谢子安也一脸笑地站起身笑道:“孟兄,你个公子都这么大了!”
于是认识至今没得过谢子安一份见面礼的孟家兄弟集体抱拳与谢子安问好:“小侄孟笎筠筤拜见谢世伯。谢世伯新年迎祥!”
“好!好!”谢子安跟他爷爷谢老太爷,他爹谢知道如出一辙地满脸笑道:“位贤侄请起!”
谢子安和气地问领头的老大:“你叫孟笎?几岁了?”
孟笎恭敬回道:“是!小侄过年十五了!”
“不错!”谢子安点头。
孟笎肩高腿长,五官硬朗有英气,一看就比他两个儿子更适合上战场。且已经十五,最多再有十年就能出仕,就能给他两个儿子当垫背。
谢子安有心多笼络几句,奈何会试在即,他得为身在翰林院的长子避嫌,当下不说与会考沾边的文章、诗词、时政了,竟是连最家常的在哪儿上学,跟谁读书,最近读什么书都不能问。
吃了吗?倒是可以,但谢子安一省大员,丢不起这个人!
沉吟间门,谢福适时送上个见面礼匣子,谢子安拿一个递给孟笎,笑道:“笎世侄,难得见面,这个匣子给你赏人用吧!”
孟辉适时插口道:“谢兄,你这也太客气了。”
谢子安当众打开匣子,露出里面一览无余地笔墨后道:“一点笔墨而已。我这也是别人送我的。我使不完,白放着可惜。所以赶年下拿出来分给一应子侄,任由他们送人或自用,都好!”
确认没得一丝妨碍,孟辉方瞪儿子:“还不谢谢你世伯!”
“多谢世伯!”孟笎双手接过。
“你叫孟筠,今年多大了?”谢子安继续走流程,问孟家老二。
“是!”孟筠答应:“小侄过年十了!”
周文方见状便问谢子安:“子安,我记得你那个小儿子谢奕今年过年也十了吧?跟耀德的老二孟筠一般大。”
因为避嫌,周文方今年年酒请的人就很有限——除了孟辉这样的老亲外,多只是家中常走的几个门生,偏又多是翰林院的。
如此能聊的话题就不是一般的
有限。偏大过年的又不能冷场,只能扯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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