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里屋落座后,聂伦斯也不敢看长毛娘的脸,生怕与那双眼睛对视后,自己再次忍不住大笑起来
待长毛娘放下水,还想坐下听听的时候,长毛爹发话了,用不可质疑的语气说道‘恁个老娘们往介参活个啥,赶紧出去,把崽儿带回来东西梳理梳理’,长毛娘只好不情愿的起身离开,走出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聂伦斯,说道‘憋是个傻小子吧’然后又咯咯了两声,出去了
屋里顿时安静了,半晌,还是长矛打破僵局‘爹,这就是拿钱借给我的同西奥,叫聂伦斯,在城里对我是最好的小伴儿。聂哥,这是我爹,’
‘叔叔好’
‘好好,小伙子一表人才的。你甭理俺那个老婆子,农村人,没见过啥世面,成天就知道叽叽喳叽叽喳到傻笑’
‘爹,聂哥今天来就是给咱家。。。给咱家拿剩下的钱来的’长毛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叔!我跟长毛关系那没话说,好的很,一听说您家的事,我就赶紧跟着来了,别的帮不上忙,用钱的地方您就言语’小聂说着,就领过书包,从里面拿出了四万块钱,‘您也别上火,我都跟家里说了,家里也挺支持我的,这不,昨天就把钱给我了,我们今天就火急火燎的给您送过来了’
‘聂哥家是做大生意的!家里也有钱’长毛补充了一句说道
‘人家做大生意,钱也不是白来的!’老爹白了一眼长毛,长矛低下头不再说话了,‘哎。。’叹了口气,长毛爹继续说道‘小子,这钱按理说我不该拿,你是孩子辈的,我要拿了你的钱,让外人知道了不得戳折我脊梁骨啊!但是呢,现在这事跟这摆着呢,你也看见家里这情况了,不怕你笑话,上个月,我家里还有个千八的存款,有辆农用三轮车,外屋,就你进来那屋,电视,立柜,都有!’停顿了一下,从衣服兜里摸出一个小铁盒,打开后,聂伦斯才看清楚里面是半盒多烟丝,还有半沓卷烟用的纸。小聂急忙掏出自己带的香烟盒,打开抽出一支烟抵到长毛爹的面前说道‘叔,您来根儿这个’
长毛爹看了一眼,摆了摆手,熟练的卷这支烟说道‘抽这个习惯了,生不了你那个,没劲’
小聂撇了撇嘴把烟递到长毛面前,长毛惊吓着推了推小聂拿烟的手说道‘我不会’然后给捏伦斯是了一个眼色,正色道‘俺爹不让俺学这个’
长毛爹熟练的卷好手中的烟卷,看了一眼长毛,心平气和的说到‘抽吧,早就知道你小子抽烟了,就懒得搭理你,你瞅瞅你那牙,再问问你内手,说不抽烟,谁信啊!’
小聂举着烟似笑非笑的看着长毛,长毛挠挠头只好接过来点上了
划着火柴,点上烟卷,把手里的火柴往前凑了凑,小聂赶紧起身歪头,单手护火另一只手轻托这长毛爹举着火柴的手肚儿,借着火柴引燃了自己的烟,抽了一口,长毛爹才再次开口‘这帮挨千刀的王八犊子,开始让我给他们拉一趟铺盖卷儿还有一点生活用品,给了我二十块钱!下午揽着我上他们租那屋喝酒,说感谢感谢我这老头子帮他们帮忙。开始我说不去了,家里弄饭了,那几个小子连拉带拽的就把我驾过去了,一边喝还一边跟我聊家常儿,喝着喝着几个人就轮流跟我碰杯,慢慢的我就喝的有点多,她们就开始刨根问底的问我家里的情况,我也没琢磨,当时就没心没肺的跟他们一五一十的说了,什么,小子在城里上西奥啊,学美容美发的,今年毕业,我们老两口攒了4000来块钱,打算他回来在村里给他开个理发店,那几个王八羔子还起哄说,等店儿开起来了,让我小子给他们剪头!就这嘻嘻哈哈的,我这点家底儿全说出去了!’说到这,长毛爹又蒙咗了几口烟,直到烟屁股烫手了才认掉,顺势又要打开烟丝盒卷一袋,小聂看了看手里还多一半的烟,赶紧从自己的烟盒里掏出一根,递给了长毛爹说道‘叔!您来根儿这没劲儿的尝尝’长毛爹看了一眼小聂‘尝尝’就接过递上来的烟,小聂赶紧起身给长毛爹点上
吧嗒了两口烟,回味了一下‘还怪好抽的,这烟不便宜吧?’
‘没有,不贵!给您带了一条,在外面袋子里呢,我给您拿过来?’小聂试探的说道
长毛爹摆摆手,继续说到‘刚说到哪里?啊,对!喝到晚上20:00多快21:00了,这帮小子看我喝的差不多了,非要拉着我玩牌,叫什么。。。叫,闷鸡儿!我哪会那个啊,就说不玩了,喝多了回家歇着去了,好嘛,我撒泡尿的功夫,拍桌都准备好了,其中俩人按着我就坐上去了,迷迷瞪瞪有个女娃子坐我边上给我看着,还帮我下钱,到了23:00多了,他们看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就又夹着我给我送回家,临走跟我老婆子,就是你阿姨扔下一塑料袋零钱,说是我跟他们打牌赢得。第二天我起来,你阿姨就问我,昨天带了多少钱去那几个小子院里,兜里算上帮他搬家给的20块钱,拢共也就60来点儿,老婆子跟我说,那塑料袋里的零钱敛吧敛吧有300来块!我一听就傻眼了,喝了口水,就拿着钱袋子往她们租那小院跑,从中午到下午16:00,这帮人就没起来。等到得天擦黑了,我在里面小卖店门口可算把这几个小子堵住了,把钱还他们,几个小崽子死活不要,看样子是着急出去,给了半天有个小个子还有点急眼!说什么赌债赌桌还!是不是看不起他们唔得、现在着急出去办事,要是我耽误了他们时间要拿我是问!说着还把憋在后腰的刀给我看了看,拿给我吓得!再没敢吱声,拿着钱就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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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我问一句,这是什么时候到事?’聂伦斯插嘴问道
‘上个月底,几号还真记不住了!就下完雨第二天的事’长毛爹深吸了一口烟,努力回忆着
‘俺娘说是29号’长毛捻灭了烟头接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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