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行默然片刻后回答:“好。”与此同时,他挂掉了电话。
他对护士说:“不用天天守着他,每天只过来按时给他换药。”
刚才那一大嗓子用光了所有力气,徐子枫躺在床上一脸疲惫。
唐果从衣柜里走出来,坐在他旁边一脸沉默。
过了好大一会儿,徐子枫缓过劲来,问:“你在为我默哀吗?”
不知道该怎么说,看到半年前的他,再看到现在的他,强烈的对比让唐果恍若梦中。
“因为我不乖,不听医生的话,不按时吃药,不按时接受治疗,明明心脏不好,还一身吃喝嫖赌的臭毛病,喜欢做一些刺激性的活动,类似于飙车。你看现在我成了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再也不敢放纵自己了,我会好好治病,过不多久,你肯定看不出我是个病人。”
“你很怕死对不对,装出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你累不累?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哥哥,我很想要你每天都过来看我,陪我说说话。你把你最亲的人赶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吗,很值得让人称颂吗?那个电台,是在你发现了自己得病后创立的吧?明明很想和大家一起坐在影院看电影,为为什么不去呢?给自己弄个独立的影院,算什么事?既然你觉得世界寂寞孤独,为什么不早早结束自己的生病,还要受病痛折磨这几年,不就是因为你怕死,怕死了以后一个人埋在土里成为虫子的食物。”唐果盯着徐子枫有些愤怒的脸,继续问,“那么这几年你一直活在自己构建的孤独世界之中,请问你到现在内心舒坦吗?”
徐子枫脸色涨红,怒不可遏,吼着说:“胡乱猜测别人就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了吗?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别自以为是了,与其妄断别人,还不如好好收拾自己,你看看你头发长的都不知道去理发店打理打理,再看看你发干的嘴唇和暗淡无光的脸,你还不到三十岁,看起来就像五十岁的大妈,怪不得一直没有男朋友。”
唐果跳起来吼:“我有没有男朋友关你屁事,等你死后我就有了男朋友,到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气得从地下爬上来。”
徐子枫也吼:“我要是爬上来,第一个先去吓死你!”
两人继续吵了起来,还好门外的护士已经离开,不然一定会惊动她。
“我巴不得你吓死我,正好我也没有见过鬼。”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更不想看到你。”
“门在那里!”
“我不想走门,我喜欢翻窗户,你管得着吗?”
“你爱干嘛干嘛,我管不着。”
唐果坐在窗户上,没脸没皮地说:“我明天还会来的,不服气有本事你来咬我。”说完,跳了下去。
留下徐子枫一个人喘着粗气。过一会儿,他觉得心里堵着的一团气散开了。
这个唐果,连吵架都不知道让让一个重病的人。唐果刚走,杜治进来询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还好唐果溜得快,不然让医生发现她惹病人动怒,一定会被“请”出去。
杜治看到徐子枫脸色有点红润,笑着说:“今天气色不错。”
气色是不错,是被唐果给气的。
这个徐子枫竟然说我长的老?我有那么老吗?我只不过是懒得花时间去护理。走着走着,她看到了一家美容院,走过去又返了回来。
☆、苏林不回家
徐子枫看到唐果的新发型,简直没笑岔气。昨天她换了个新发型,把头发烫卷了。
“你像一只泰迪。”
唐果一脸从容:“像泰迪有什么不好”
“不会是因为我昨天骂你,你才想着去改变自己的形象吧?”
唐果依旧很淡定:“偶尔改变一下形象,有什么不好?”
“好是挺好的,就是有点老不正经。”
唐果眉毛竖起来,“怎么还想吵架?”
“不想吵架,只是我眼前站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我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今天吃蜜了吗?”
“没有吃蜜。不过今天上午我见了律师,被我自己的财富惊呆了。我这么挥霍钱,吃一顿麻辣烫都要二十万,竟然还没有把我的钱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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