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做胡毛子的瘦高条满脸尴尬的踏上一步,恭恭敬敬的弯着腰道:“不敢,朋大哥,是什么风把大哥你忽然吹来了?这些小角色不识得大哥,闹出这些笑话,大哥大人大量,千?
?
恕过他们………。”
朋三省一瞪那只独眼,怒道:“想当年,老子与姓樊的好歹也是一个头磕下地的老哥们,就这段日子,你们却已数典忘祖,不顾渊源,触霉头触到老子头上来了!”
胡毛子心头一跳,腰就弯得更低了:“大哥,你老千万莫见责下来,都怪这些混账东西有眼无珠,分不清内外尊卑,大哥你知道,便是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开罪大哥你………大哥,请你老暂且息怒,这干混账,毛子我一定重重整治他们……。”
朋三省火辣辣的一跺脚,吼道:“没有这么便宜,老子要仔细向小樊问个明白,若是他小子有什么偏袒,哼哼,老子拼着拔掉这把香头也在所不惜!”
后面这句话说得胡毛子哆嗦着一阵发冷,他颤着击道:“大哥,大哥,你如此说,是逼煞我们了………。”
朋三省转过脸去,冷厉的道:“不要多说了,去叫小樊出来见我!”
胡毛子与他手下一干人俱皆木鸡般呆立当地,手足无措的发着楞,那模样,可怜生的,活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地下,那被打倒约五个人早已悄悄爬了起来,鼻青眼肿的苦着脸站着不敢稍动。
缓缓地,龙尊吾步上了台阶;他柔和的一笑,低沉地道:“老哥,够了,不要使人家太难过。”
朋三省一翻独眼,气咻咻地道:“不是我要他们难过,是他们先要我难过,老弟,方才你亲眼看见,这还成个样子,这还成个体统吗?幸亏为兄的我好歹也有那么两手,要是不然?
?
刚才我这条老命不就自搁在他们手上了么?”
龙尊吾靠近了一点,道:“罢了,老哥,得放手时且放手,不要太过份。”
朋三省仍有些忿然的道:“老弟,你………。”
龙尊吾平静的道:“便算看在我的薄面上,可以么?”
“呼”的一下子将高举着的那位仁兄放了下来,那大个子不由一个跄踉,面色全发了紫!
龙尊吾一笑,道:“谢谢,朋老哥。”
朋三省一跺脚,吼道:“你老是挑在这些骨节跟上帮人家说好话………胡毛子,你他妈还不叫你们把子出来,莫不成还等老于去叩见么?”
说到后面,他转过头去朝那一群发愣的角色施出威来,胡毛子赶忙大声应诺,拔腿便朝门里跑,他奔跑的势子太快,却几乎与门里风一样冲出来的一条人影撞了个满怀!
门里闪出来的那人却是好快的身法,口中怒叫一声,已快得无可言论的“唰”然转到一边,右手一抓一带,已将胡毛子推出了五六步去!
胡毛子正是一肚子怨气发作不得,这时吃来人一把推出,不由怒火斗然冒升,他两眼发着花,身子还未站稳已狂吼道:“是谁他妈这么……。”
这么什么他却突然噎了回去,急忙堆起满脸的笑容在那怒容尚未消散的面孔上,而笑容渗着强压着的尴尬与余怨,是如此不调合,如此生硬,宛如生姜汤里寨进去大把的辣子,苦涩里有着窘迫,好不是味道。
来人是个三旬左右,瘦长而黝黑的中年人,一双刀也似的浓眉,…个尖削的身子配着一幅薄薄的嘴巴,最令人难忘的是那一只眼,光芒冷峻而深澈,有着尖锐的韵味,而且,竟隐隐泛闪着赤红的辉彩,朝人一看,似是能一下子穿透人们的肺俯五脏,带着三分酷厉,七分寒瑟!
他甫一出来,已冷冷朝对面的朋三省瞧去,这一瞧,原来满面的冷厉之色迅速化为乌有,代之而起的,是发自内心的欢偷与兴奋!
“大哥,是你!”
朋三省余怒未熄的哼了一盘,懒洋洋的道:“小樊,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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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个箭步赶了过来,只手紧紧拉住朋三省的两手,用力摇幌着,他显得十分激动的道:“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先派人传个信来?也好让为弟的早些迎接大哥,大哥,这几年来,可把兄弟想坏了………。”
朋三省转眼瞅了肃手呆立在一侧的那些角色一下,这一瞧,却不由令这些人打骨子里冒起一阵冷气,生怕他稍稍吐露出一点方才的事情,他们异常明白他们这位瓢把子的脾气,翻下脸来,准能将人活拆了…但是朋三省却没有说出一个字,他的脸上也带出了欢容:“刚刚才到,你小子干什么搞了这久才出来?又他妈瘟在那个骚娘们的裤裆里了?”
来人哈哈大笑道:“别扯淡,兄弟我正在谈正事,近来有笔买卖要做;对了,方才外面吵吵闹闹的,大哥你可是有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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