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胯为什么要送你饮料?”导演审视着当事人,目光锐利如同法官。
徐乐陶也觉得莫名其妙:“youask,iaskwho”
不过她仔细一寻思,这行为应该就叫作“投桃报李”——有天晚上回家,姜大胯问她家住哪儿,她懒得搭理,在学校门口的便利店买了几串关东煮,那人盯着她纸杯里的甜不辣,孩子气地问:“这是什么?”
瞧他一脸天真,徐乐陶拿出那串丸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甜不辣你没吃过吗?”
“没吃过,好吃吗?”
“你尝尝。”徐乐陶把那串丸子递给了他,“吃完赶紧回家,别再烦我。”
……
回忆戛然而止,徐乐陶冷不丁听见导演冒了句惊世骇俗的话,“姜大胯不会是喜欢你吧?”
“怎么可能!”徐乐陶反应激烈,“他傻逼兮兮的,哪懂情啊爱的!”
导演呲牙笑:“程池也最懂。”
徐乐陶没甩他,扭头看向第二组后排的位置。
周围很吵,那人仿佛游离在“闹市”之外,插着耳机,微低着下颌,安静地在看书。
校服衣领罕见地拉到了顶,立在下巴的位置,恰好遮住面部的凌厉线条,让那张原本冷酷到极限的脸庞多了一丝单薄的少年感。
也许是注视太久被他发现了,程池也翻页的时候,稍稍掀了掀眼皮,眉骨深邃,眼底情绪淡淡。
四目相对,徐乐陶慌不择路地低下了头,耳根热得厉害。
心脏跳动得厉害。
一秒。
两秒。
……
再抬头时,他还是刚才的坐姿和动作,手指微弯,掖着书页一角,随时准备翻到下一页。
并没有朝她投来任何眼神。
刚才的一切,原来都是一场自作多情。
孙泽洋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姜大胯十分不解,于情于理这丫头都不应该拒绝他的饮料啊。
“你说她咋想的。”
孙泽洋拧开饮料喝了一口,透心凉,凉到了天灵盖,牙都被冻磕碜了,他稍微缓了缓,才说:“她脑袋笨,理解不了你的心意,不如写封情书给她点明了。”
姜大胯想到自己语文就考那点分,遣词造句水平实在拿不出手,不禁有些为难:“我作文不行啊。”
“包我身上,我那言情小说是白看的嘛。”孙泽洋主动揽下这活儿,“我最擅长写的就是散文,形散神不散。”
姜大胯颇感欣慰:“有你在,我踏实。”说完向后一抹头发,仰天感慨,“妈的好烦啊,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无牵无挂,来去自由。”
孙泽洋临危受命,连续一周的时间,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坐书桌前干巴巴地憋几句诗情画意的句子。
比他平时便秘还痛苦。
为了写情书,他还特地去买了信封和信纸,挑的粉色系,上面是粉色樱花和富士山的图案。
一周之后,他把憋出来的情书交到了姜大胯手上。
姜大胯展开来品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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