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束手无策的日子里,上官云想过得却云淡风清。七日之期转眼就到,她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天天在荼蘼谷溜达,又或者坐在湖边吹吹冷风。这里不像外面那般炎热,她也只当作是在这里避暑而不是等死,尽管事实如此。之前让明秀到莫家村住着,免得那个傻丫头伤心,现在这也隔得不远,她却不愿去见她,徒增伤心而已。将死之人,她忽然发现自己还有好多事放不下。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灵魂都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现在却又要让她抛下这一切,还真是残忍。
夕阳西沉,亦光在这最后一天回来的早些。上官云想其实很感谢他,救了她,也在最后的日子里陪着她。
“怎么也不趁太阳没有完全落下去,回去看太子……看皇上最后一眼?”只可惜亦光说的话,总是不让人喜欢。
“他从来没有远离过我,我何必多此一举。”
亦光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这可不像你啊,亦光大将军!”
“现在我终于明白皇上娶唐吟是为了救你,而你既然没有去阻止他,为什么不留下来等着被救?”这个问题亦光想了两天,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反正我都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不能告诉他。”见亦光认真地点点头,上官云想才说:“即使他娶了唐吟也救不了我。而我若是阻止他娶唐吟,他从蛛丝马迹当中就能猜到真正能救我的人就是他自己。可是,最不能救我的人也是他。唐吟这招太狠了,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亦光听了,说:“所以你就这么笨,跑去跳崖。”
上官云想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如果我说我能救你呢?”
“不可能,连荼蘼谷的神医之后都救不……了……我……”上官云想看见亦光无比认真的脸色,“你怎么可能有办法”这句话深深咽进了肚子。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永远留在这里。”
上
官云想伸手抓住被风吹落的竹叶,拿在手中,说:“我不是随风飘零的叶子,我有自己的追求和想法。所以……我不会答应。”
“哈哈,这么烂的条件你还真的当真了!”亦光突然捧腹大笑,差点儿直不起腰。可真正有没有开玩笑,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是耍我的?”上官云想故意沉着脸看着他。
看上官云想怒了,亦光收了笑容正色道:“好了好了,你闭上眼睛吧,我亦光从来都是说得到做的到,我说能救你就一定能救你。”
上官云想将信未信地闭上眼睛。
亦光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到湖边划破掌心,在血滴要落未落的时候突然贴近湖面。血滴落在水里丝丝缕缕散开,竟不停地从亦光的掌心涌出,水里瞬间红了一大片。突来的刺痛感让亦光低吟了一声,上官云想听到赶紧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你别睁开眼睛,就站在那里。”这时,亦光欣喜地看着湖底,有什么东西正在闪闪发光。他一头扎进湖里,拿着它之后就迅速游上岸,到上官云想面前,说:“睁眼吧!”
上官云想一睁眼就看到一根闪闪发光的银针摊在亦光的右手上,他左手背在身后,全身衣服湿透,唇白无色,一副狼狈的样子却装出得意的模样。
“难道这就是紫魄银针?”
亦光回答她,只是说道:“快,太阳就要落下去了,把你的衣服脱了!”
上官云想惊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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