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是一片草原,靠着祁连山终年不断的雪水滋润,地肥水美,种什么长什么,同样的品种,个头比别的地方长得都大,大的土豆一个足有二斤多。
这里不仅空军有农场,陆军也有农场,两家毗邻而居,互不干扰。每个农场里都养着不少的牧羊犬,体大如小牛,凶恶无比。白天全用粗粗的铁链拴在树桩上,晚上解开铁链,担当看家护院的任务。见到生人,就会狂吠不止,暴跳如雷,带动身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使人觉得毛骨悚然。
陆军和空军的牧羊犬不遇到一起时,会相安无事,有时各自的主人带它们外出遇到一起时,稍不注意,就会扑上去拼命撕咬,要一决高低。各自的主人如不及时制止,就可能要出狗命。
九月的天气,正是油菜收获的季节,满山遍野的油菜已经硕果累累,饱满的果荚像一根根尖刺支楞在枝头,黄黄的枝叶使大地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远处有一群群的牦牛,黑黑的皮毛,像金色海洋里的一座座小岛。
蓝天,白云,黄地,黑牛,再配上祁连山顶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组合成一副美丽的图画,使人感到天高地阔,心旷神怡。张志宏他们又一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美丽。
到农场的主要任务是收割油菜,这虽然是一项简单的农活,但除了张志宏和几个农村来的人外,其他的这些城市兵从来没有干过。
每人领了一把镰刀,几十人排成一排,向着一望无际的油菜地前进。张志宏在家时干过农活,只见他左手抓住油菜杆,右手拿镰刀贴着地面向后一带,一束油菜就被割了下来,接着左手再往长在地上的油菜移动,右手镰刀再上去,一下又一下,两手配合默契,很快一大片油菜就被割了下来。
从城市来的陈大壮和程志等人开始不知道怎么干,看到张志宏的动作后,也学着张志宏的样子干起来。但是却怎么也配合不好,不是左手抓不住油菜杆,就是镰刀割不断油菜。一会儿工夫就累得满头大汗,左手被油菜的果荚扎得生疼,拿镰刀的右手也磨出了血泡。进度也很慢,几分钟后就落在了张志宏的后面。
“张志宏,你怎么干那么快,我们的镰刀不好使。”陈大壮看了一会儿张志宏的动作,没有看出什么要领,在张志宏的后面喊了起来。
张志宏从前面走了回来,换过了陈大壮的镰刀试了一下,并没有问题,再看他的动作,用的不是巧劲,而是用的蛮劲,镰刀不是削,而是砍。
“你应当这样割,”张志宏边示范,边讲解:
“左手抓油菜不能抓得太死,抓得太死了,不但抓不住几根油菜,还容易扎手,用左手轻轻的拢住油菜杆就行了。镰刀不能像砍树枝那样砍,要在往后拉的同时削上来,这样就省劲多了。你再试试。”
听到了张志宏的讲解,不会割的同志都围过来边听边看。陈大壮用了张志宏的办法试了试,确实很好。
大家边干边学,边学边干,逐渐掌握了要领,很快一大片油菜就倒在了地上。
陈大壮干得满头大汗,干脆脱掉上衣,只穿一件背心,摔开膀子大干起来。黑里透红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着油光,胳膊上被油菜杆划出道道血痕,也不觉得疼。其他的同志也是伤痕累累,不是被油菜杆划伤了胳膊,就是被镰刀割破了手指。
这里的天气一日多变,当地人总结出来叫“早穿皮袄,午穿纱,守着火炉吃西瓜”。早晨大家出来的时候,还穿着绒衣,干了一会儿,就脱掉绒衣换单衣,现在又全部穿着背心还满身是汗。
一会儿功夫,天上飘来了几朵黑云,正当大家庆幸不受太阳暴晒的时候,突然大滴的雨点从天而降,紧跟着就是雷鸣电闪,一场暴雨落在了他们头上。大家来不及躲闪,一个个顿时成了落汤鸡
大雨中还夹着冰雹,蚕豆粒大小的冰块砸在大家的头上、身上,又痛又冷。不好,赶紧找来脱下的衣服,罩在头上。广阔的油菜地,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只有冒着大雨往回跑。
脚下是浑浊的泥水,厚厚的一层冰块像大海边盐田里刚晒出的盐粒,晶莹透亮。大家在泥泞的田地里奔跑,脚上的军用胶鞋常被稀泥粘掉,不时有人滑倒在地,弄得满身泥水,狼狈不堪。
天公好像在跟大家开玩笑,刚才还是雷鸣电闪,倾盆大雨,一会儿功夫又改成大雪飞舞,寒风嗖嗖。真像神话故事里得道的高僧或道士在那里作法,宝剑一指,大旗一挥,口中念念有词,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大家还没有跑回驻地,突然风平浪静,云消雾散,火红的太阳又挂上了蓝天,气温又慢慢的升高。
“这是什么鬼天气,一会儿雨,一会儿雪,到底是夏天还是冬天?”
大家不停地骂着天气。
到了驻地,脱下了湿衣服,换上了干衣服,还不到收工的时间,大家又回到地里,继续去收割油菜。
**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尽管经过一场大雨浇,冰雹砸,但大家还是觉得很高兴。因为这是每个人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经历了春、夏、秋、冬四季。他们感叹天公的神力,也埋怨老天捉弄人。
………【第五十一章 千锤百炼(三)】………
在几十名年轻战士的20多天的努力下,农场大部分的油菜都已被割了下来,农场的拖拉机和汽车一趟趟的将油菜运回了场部去打碾脱粒。
小伙子一个个被晒得黑黝黝的,手上也磨出了厚厚的老茧,从外表看,谁都不会相信这些小伙子都是飞行员。
割油菜的工作是辛苦的,在这里也没有空勤灶可吃,为了保证大家的体质不会下降,经校领导批准,每天供给每个人一斤牛奶。牛奶是农场自产的牦牛奶,因为牦牛不是奶牛,每头母牛每天的产奶量比较少,但是奶却比奶牛的奶稠,到在碗里就像米汤水。张志宏他们在空勤灶吃饭时,每天早晨都有牛奶,但从来没有喝过这么样的牛奶,稠稠的牛奶,带着香甜,就像快要化成水的冰激凌。一斤牛奶有两大碗,有的人全不喝掉,但是牦牛奶却是好喝不好消化,结果到吃中午饭的时候,还没有消化完,影响了吃中午饭的食欲。
虽然辛苦,但是年轻人好动的天性没有变,到了每次休息的时间,都不是坐下来休息,而是互相打闹。
又到了休息的时间,在初教团二大队的叫赵明军的学员想把自己拉下的进度赶一赶,还在弯腰割油菜。唐琪士上去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休息了,你还干。”
“别闹了,就差一点,我就和大家的进度一致了。”赵明军转身推了唐琪士一把,又回头继续割油菜。
唐琪士见赵明军还不停止,又上去踢了一脚。赵明军一看不能再割了,就追着唐琪士打闹起来。唐琪士在前面跑,赵明军在后面追,眼看赵明军快要追上了,唐琪士就停下来有用脚踢他。赵明军看到唐琪士又来踢他,就用手中的镰刀挡了一下。
这一挡不要紧,当唐琪士踢出的脚要落下时,脚后跟碰到了赵明军的镰刀,不幸的一幕发生了。
唐琪士随着踢出的脚落地,人也坐到了地上,同时发出了一声尖叫。
听到叫声,在地里休息的所有人都向唐琪士跑去。
只见唐琪士痛苦的坐在地上,右脚后跟处全是血,鲜血已经染红了脚上的胶鞋,点点的流到了地上。随队参加劳动的王航医立即拿来药箱,取出里面的用具进行抢救。
这时唐琪士的右脚已不能正常活动,整个右脚无力的耷拉着,王航医清洗完血迹才发现,情况比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唐琪士右脚的肌腱已被镰刀割断,断裂的肌腱像橡皮绳一样缩回到肌肉里,靠小腿的一端已经看不见了。王航医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头上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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