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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部分(第1页)

没时间再接待范进,于是其他士绅也就有了机会。

大家如同众星捧月般围绕着县令,这也算是亲民官的虚荣。可是这种虚荣对范进来说,其实一点都不重要,他要的不是个体面,而是实惠。但是这个实惠也不是那么好要的。

这些士绅虽然不是朝廷命官,但不少是官员出身,他们致仕之后一切待遇依旧保留,比起他这个超规格提拔的地方官而言,也未必逊色多少,至少在社交场合上,足以敌体相待。

“县尊这衙役操练得不错,照这样练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连应天府的捕快都被你比下去了。可是我听说,这些衙役之所以对县尊俯首帖耳,乃是因为县衙厚赏的原因?连衙役的家眷都可以领取米粮?这使费实在太大了。老朽也是从方面这个位置上退下来的,对这些人最了解不过。一群贪鄙小人,心如虎狼,从不知什么叫饱足二字。你喂他们再多也没有用,该贪的时候还是会去贪的。”

这是一位致仕的知府,如今在江宁本地开得好几家绸缎庄,算是宋家的商业竞争对手。

范进一笑:“何翁过奖了,捕快衙役是一县根本,不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又怎么能用心操练?他们不操练出个模样来,百姓的安定日子便不好保障了。至于贪墨之事下官理会得,自会派人防范。”

另一人道:“话虽如此,这使费上只怕太大了。上元县现在好象还挂着亏空吧?”

“那是前任亏空,和县尊关系不大。”

“话虽如此,县衙使费总是百姓脂膏,能省则省。”

范进道:“几位说的有道理,可是比起节流来,下官更喜欢开源。只要衙门里有了足够进项,这些使费就足以支付。”

那位何知府又道:“此事可要谨慎。为官者不应与民争利,否则地方上就要大乱了。官要一分,吏就要做到十分,再加上层层油水、盘剥,到了百姓头上怕不是百分?是以衙门一向奉行节俭,不参与商贾,就是因为一旦官府参与,商也就不成商,市也就不成市。胥吏强取硬夺不付本金,转而以十倍之价强卖,所得利润尽入私囊,地方商业凋敝,民生艰难,这可不是个牧守地方之道。”

“也不是所有衙役都如此。”范进不慌不忙,“人心如野马,我们需要的是给这个野马加上缰绳,不让它乱跑乱踢。所以要以官法为绳墨,也要有足够的监督监察,把敢向百姓伸手的恶吏惩办几个,其他人就会收敛。官府参与商业,坏处自然是有,但好处同样也大,关键是看行业。本就井然有序的行业,官府自然不该介入,可若是其本就混乱不堪,荼毒百姓,这时候就得官府介入,给他们重新立规矩,不能任他们苦害百姓了,大家以为然否?”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当日海汝贤治应天,也曾如范老爷一般行事,结果如何?应天府内百姓无处借贷,绅贾人人自危,乞丐衣衫比之丝衣更为昂贵。范县令与他是大同乡,莫非也要按他那么行事么?”

说话的声音是来自人群之外,众人看过去,却见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生得油头粉面,穿戴上虽然是书生打扮,但是那种气质一看就知道,绝不是文坛中人。

在他身边是个面色尴尬地杨家清客,正试图拉他离开,见众人看过来,连忙道:“黄少爷素来率直,并不恶意……”

“没错,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个直性子,想什么就说什么,恭维的话我是不会讲的。范老爷既然要学海笔架,这点度量总该是有的吧?你在上元县搞风搞雨,其实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可是你不能妨碍我发财啊,我这个人做人最公道,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谁若是挡我财路,那就是我的死敌!”

范进此时也知道,这年轻人就是黄恩厚的义子黄继恩。在整个江宁,要讲第一号纨绔是徐维志,要论第一号恶棍,基本就是黄继恩。他本就是江宁地面的泼皮喇虎,有了黄恩厚这个靠山后,就更为肆无忌惮,俨然江宁一害。考虑到冯邦宁是外来户,即便行事更为恶劣,也没有参选资格,所以黄继恩地位无法撼动。

太监比起官员来,有个先天弱势,就是可用的人更少。但凡家族底蕴深厚的,不会让自己人去当太监。进了宫的,大多是日子过不下去的穷苦人家,即便未来发迹,有了些亲人找上门依附,也基本都是穷家子弟,工作能力那么回事。到了外地工作,这些人指望不上,很难打开局面。

是以太监一般都和地方上的势力相勾结,其中又以那些泼皮无赖乃至匪棍恶霸最容易向太监输诚,两下合作也最容易。收义子算是这两种势力勾结最简单的方法,恶棍认太监为干爹获取庇护,太监本身无子嗣,也将义子作为子侄看待,未来自己年老出宫,总要有个人伺候。

这种事明朝中叶就逐渐演变成了一种生意,义子孝敬干爹天经地义,太监收义子从养老需求变成了敛财。那些义子的孝敬又靠掠夺地方财富,乃至直接动手抢夺得来,靠太监撑腰,行事越发乖张无所顾及。百姓多以几虎,或是若干彪之类的绰号称呼他们,就知道那是群什么角色。

黄恩厚不同于同行,并没有大开山门广收义子,他在江宁的义子只有黄继恩一个。据说黄恩厚的私财大半都由黄继恩打理,还给这个儿子捐了个监生头衔,可见对其重视程度。

这些缙绅们看到这人出现,气氛一瞬间有些凝固,不知道他杀出来是什么意思,到底代表的是他自己,还是黄恩厚?如果是应天镇守太监与范进发生矛盾,这可是一件大事,自己没必要参与,只在一边看热闹便好。

范进拱手道:“黄公子,您的问题问的很好。本官今天正好也要借着这个机会说一句,我与海公虽然是大同乡,但却不是一般为人。海公以洪武旧制为绳墨,连商贾人家穿绸衫也不允许,而本官则认为,大可不必!时移事易,如今这江宁城内遍地丝罗,这是一件好事情。证明我大明富了,不似当年那般贫苦,人们手里有了钱,讲吃讲穿,这是大好事。若是不吃不穿,那么多银子又怎么流通?全存在家里,不怕发霉么?”

他打了个哈哈,一干士绅的脸色也都缓和下来。

范进又道:“身为朝廷命官,代天子牧守一方,自该让地方安宁,百姓无饥寒之馁,才算对的起陛下皇恩浩荡。范某希望的是治下人人富贵,个个有钱,怎么会挡人的财路?但是发财要讲个方式方法,如果为了发财就离散他人骨肉,让别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那就与本官的初衷相违背,本官就只好做做拦路石。”

大家最怕的其实就是范进是海瑞作风,拿着名义上还没作废,实际上已经严重与社会现实脱节的洪武制度去要求大家。即便县令的破坏力不如巡抚,但是在地方上这么搞,也是让人头疼的事。

明朝自洪武到万历,早就不知变过几次规条,非如此这个帝国也不能维持。范进心里很清楚,早不能用洪武朝的眼光看眼下的问题,否则就是倒行逆施。当日海瑞的行为也不是简单的要恢复洪武旧制,他也知道恢复不起来,只能算是一种表态,向整个应天释放一个信号,自己的行事立场不会支持缙绅富商。乃至鼓励以穷告富,也都是这个意思。

范进认为海瑞与自己一样,都是想要作为的人,但是大家的思路不同。海瑞想的是均贫富,既然不能更多的制造财富,就只能限制富人生活,让贫富之间的差距缩小,让富人的财富流向穷人。即便做不到,在表面上,富人的生活也别比穷人好太多,大家吃穿上都很惨,百姓的不满情绪就会降低,社会便能稳定。

这种想法不能说错,可是与范进的初衷不符。如果这么搞,县令必须以身作则,自己又是第一个好享受的主,让他像海瑞一样一个月吃不了两次肉,买次肉闹的是人都知道,那还不如杀了他。所以他想的就是另一条路,努力增加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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