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最难是放。
难得那么平静的聊天,结果却不尽人意。男人固执得可怕,陆宜年压根拿他没办法。
陆宜年觉得沮丧。
没过多久陈姨匆匆忙忙地来到东郊璟园,客厅的惨状看起来有点吓人,一时间陈姨没判断出来究竟是谁受伤了。
徐纪阳笑着跟陈姨打招呼,简单把事情经过陈述了一遍。
得知陆宜年没受伤并且周逢厉已经得到治疗,陈姨长长舒了口气。
陈姨的反应在徐纪阳看来也挺有趣,明明按身份来讲周逢厉才更应该受到重视,没想到陈姨最先关心的是陆宜年。
很快徐纪阳和那位私人医生离开了东郊璟园,陈姨了解的东西不比医生少,有她在徐纪阳倒也不用再担心好兄弟的伤势。
送走客人陈姨回身来收拾客厅,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要重新清洗,剪掉的衬衫要丢弃,沙发枕套、地板都要重新做清洁。
那把几近于凶器的水果刀被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虽然把上面的血迹洗掉又能重新使用,但总归会感觉不吉利。
陆宜年伤害周逢厉是不要紧的小事,他们不会在凶手身上找原因,只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物上。
在老宅工作得越久陈姨多了一点莫名其妙的迷信,她一边收拾一边还自言自语地念叨,希望小年今天晚上不要做噩梦。
雪球守着猫爬架上蹿下跳,玩闹的动静吸引了陈姨的目光。
猫咪对陈姨还不算熟悉,后者一直不会离它太近。也不知道雪球在哪里滚了一圈,雪白的猫尾巴也沾上了一簇一簇的血渍。
陈姨一眼注意到那些血迹,无奈地笑道:“小祖宗,还得挑个时间带你去洗澡。”
医生留下的药物伴随着镇静止痛的效果,很容易使人昏睡。
一番闹腾到了一个很晚的时间点,男人强迫陆宜年睡在主卧,承诺自己不会出什么事。
药物的效果肯定没有静脉输液来得明显,一接触就能发现周逢厉的体温发烫,大概率腹部的伤口引发了低烧。
陆宜年提议去医院,毕竟徐纪阳带来的那个医生只带了个医药箱,没有做具体检查。
周逢厉自然不愿意,他也发觉时间很晚了,随口去哄陆宜年,说明天再去。
跟一个疯子讲不了任何道理,陆宜年一直被抓着手腕,不仅行动受到限制还觉得手疼。
眼看着厚厚的纱布隐约渗出浅色的血红,陆宜年不敢再挣扎,恼怒地皱起小脸。
主卧关了灯,男人习惯性地来抱陆宜年。
周逢厉身上的血腥味实在太重,恍惚间陆宜年总觉得自己回到了六年前。
六年前在那间灰暗的出租屋,陆宜年枕着自己的手臂趴在床边,默默望着被他带回家的周逢厉。
“我睡不着。”
陆宜年的语气很糟糕,响在另一个人耳畔却带着撒娇的任性。
一片漆黑中周逢厉准确找到陆宜年柔软的脸颊,他沉默地靠近,来触碰陆宜年的侧脸。
禁锢在腰间的那只手松了一点,陆宜年立即翻了个身,也不管自己的动作会不会撞到男人受伤的腹部。
周逢厉果然没有说错,陆宜年拿着那把水果刀却心软了,让对方有了反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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