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喝醋当真是吃醋吃到头昏。
言梳有些局促地将宋阙头上的那朵蓝花摘下。
宋阙没站直身体,而是望着言梳的眼,突然问她:“你热吗?”
蓝花楹遮蔽了大半阳光,加之已经过了正午最热的时候,花田周围空旷,习习微风吹来,言梳老实地摇头道:“不热。”
她话音刚落,宋阙便张开双臂将人抱在怀里,惊得言梳猛地吸了一口气。
宋阙的身上几乎没有热度,一阵阵像是泡在冰里的忍冬香扑面而来,言梳的脸颊瞬间红透,她抓着花的手无处安放,悬在半空要抱不抱的。
宋阙搂着她腰后的手收紧了点儿,勒住言梳的纤细的腰肢,因为他身量高出言梳许多,饶是宋阙弯下腰,言梳的双脚也需有些费力地踮起来。
她的下半张脸蒙在对方的肩膀上,露出一双睁圆的眼,言梳几乎是用鼻音瓮声瓮气地问:“你怎么突然抱我?”
她不是不喜欢宋阙抱她,只是宋阙以前从未主动亲近过她,对于像是突袭一般的靠近,言梳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宋阙反问她:“不是说喜欢我,那我不能抱吗?”
言梳轻轻摇头,宋阙又笑道:“因为你说天热,让我别靠近你,现下你不热了,我便很想靠近你。”
言梳闷着声音嗯了声,双眸垂下,视线里是宋阙鸦青色的衣裳。
在她嗯完后,明显感觉到宋阙搂着她腰的手更紧了些,他的手掌贴着薄薄的丝衫,拇指滑腻地顺着言梳的腰窝处,轻轻地摩擦着。
宋阙的掌心不烫,但是言梳觉得自己的后腰都快被他这小动作给揉麻了,她轻轻挣脱了下,宋阙将她松开了点儿,却没把手收回去,而是低着头与她面对面望着。
言梳有些不太敢看他,双手撑着对方的肩膀稍稍用了点儿力道:“有人看着。”
两个从花丛里探出来的小脑袋都顶着一些花,墨冲和月英原先是跑远了的,见到言梳和宋阙抱在一起便凑过来了,距离二人也不过才十来步。
宋阙嗯了声松开了言梳的腰,他往后退了半步,眉目柔和地回头看向那两个小棋灵,墨冲聪明,知道躲起来,月英眨巴眨巴眼后才慢慢蹲下去,挠着脑袋道:“我好像被瞪了一眼。”
墨冲瞥向对方,对于月英这没头脑的一句话心里腹诽:你就是被瞪了一眼。
正好此时不远处有人慢慢走来,言梳见那是一对年迈的夫妻,立刻猜出这是花田的主人。
宋阙与她并肩朝小路走去相迎那对夫妻,路过两个棋灵身边时,他垂眸瞥了一眼。
月英显然有些怕他,顿时拉着墨冲挡在自己跟前。
宋阙失声一笑,突然觉得棋灵很像言梳,月英的性子像以前的言梳,爱玩爱闹,天真无畏,墨冲则更像现在的言梳,安静内敛,不喜言谈。
宋阙希望言梳能变回过去那样,倒不是因为以前的言梳更喜欢他,而是因为宋阙觉得,过去的言梳比现在的她要开心很多。
沉思及此,宋阙再朝言梳看去,她就在三步之外,眉眼弯弯地与那老妇闲聊,后来又给了夫妻一些银子,那对夫妻便放他们几人在花田里游窜了。
言梳回来时道:“奶奶说,再过一个月可以来吃果子,他们的山那边种了桃子,现下已经长了不少毛茸茸的小青桃了。”
宋阙点头:“你若想来,我们到时候再来摘。”
言梳脸上的笑容未退,抬眸朝他看去:“但是秦鹿说,丰城的桃子才是最好吃的。”
宋阙闻言,不由地想起方才出门前,言梳收到的那封信。
言梳似是看穿了他,将信从袖中拿出来,递到宋阙眼前道:“秦鹿告诉了我许多地方,适合定居还是适合游玩全都写了下来,后头坠着当地美食。”
宋阙微微抬眉,言梳的笑意更浓:“你以为这信上写的是什么?还想用谭青凤的羽毛勾天音听话。”
“你知道……”宋阙一时哑言,与言梳面面相觑后,有些羞赧自己的幼稚行为,却也喜欢她坦率地戳穿。
噗嗤一声宋阙笑出,他伸手揉了揉言梳的头顶,轻声道:“若我以后有何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也要像方才一样指出。”
“指出了,你就不会再做了?”
言梳问。
宋阙诚恳地点头,像是一个虚心受教的学生:“谨遵。”
花田内的花有许多,芬芳各异,棋灵玩儿得高兴,快傍晚时言梳则没那么多精力,便向花田的主人要了一把小竹椅,坐在蓝花楹的树下纳凉吹风。
她迷迷糊糊险些要靠着竹椅睡着了,宋阙看着舍不得,便开口:“我们回去吧。”
“嗯。”
言梳揉着眼睛点头,她将棋灵收回,月英还有些没尽兴,不过言梳答应之后会经常让他们出来玩耍,她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到了言梳的手腕上。
回去的途中,言梳没骑马,宋阙不让她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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