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麓低声音:“我把消息详情奉告,是否肯帮忙,你可以完全作主.我只能说:兄弟,我们全靠你了。”
“好,三更正。”他一口应允,接着提高嗓音:“老哥,谈谈你在沧州的艳遇好不好?沧州狮子应州塔,一铁一木是天下奇观。你老哥当然没有兴趣去看铁狮子,该打发旅途寂寞……”
“你算了吧!小兄弟。”中年人笑得邪邪地:“在沧州哪能有艳遇?沧州的乡亲们不论男女,性格与他们的铁狮子一样又凶猛又狠,好像不论男女,都从小就练武功,腿上功夫尤其了得,得罪了哪家的闺女,挨上一记窝心腿哪有命在?”
“也难怪辣!”他一口喝干了一碗酒,自行斟酒:“京都四大镖局名镖师,七八成来自沧守,那是白道英雄的大本营。你不要不服气,老哥,像你我这种见了刀枪就害怕的人,哪有胆子到沧州讨野火?”
两人谈谈说说,似乎没引起旁人的注意。
镇上没有夜禁,天一黑码头区灯火通明,市街上人群来来往往。旅客与水夫满街满巷。
中年人离开淮阴老店,一摇三摆走向街中段的高升客栈。
这是稍像样的客店,有供携眷旅客投宿的上房,但仍以供应大统铺为主,旅客形形色色,真正有身份地位的大爷们,不愿在这种旅舍投宿,好处是,不会引起歹徒恶棍的觊觎。
中年人却不知道,有人注意到他,可知淮阴老店并不安全,同样会受人注意。
两名大汉突然拦住了他,前面淮阴老店在望。
“你想干什么?”那位粗眉大眼的大汉。劈面拦住去路,质问的口吻。满含不测的威胁。
另一名大汉,靠近他的身左。怪眼炯炯光芒慑人,那股跃然欲动随时皆可能出手扑上的气势,也令人心中凛凛如受束缚。
淮阴老店的店门.正有一群衣着华丽的男女进入。这两名大汉的装束,与那群男女相差不远,宽大的外衣内,暗藏有匕首一类短兵刃。
“我?我晚膳后返回旅店呀:“中年人一看两大汉的气势,便知道逞强不得,示弱地指指前面的客店:“我住在淮阴老店。哦!两位有何指教?”
两大汉用怀疑的目光,不住地打量他,眼中有疑云,也似乎犹豫不决。
他的外表,完完全全是一个老实的小商人,不折不扣的所谓小四方贾。这种人天下各地多得不可胜数,而且都是官府核准的正当行业身份,持有可以合法穿州过县的路引证明,规规矩矩的小生意人。从外表看,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在江湖闯道的好汉.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化装易容痕迹,是一个无害的人。
两大汉互相打手式,转身走了。
中年人楞在当地,大感困惑。
身后被人轻拍了一掌,有人超越他身右。
“放心大胆正常地活动。”超越的人是黄自然,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语音说:“没有人跟踪你,这两个家伙,是前面住店的男女中,派在后面警戒的人,以为你可疑,所以现身盘问。进店后好好歇息,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小心了。”
他心中一宽,原来黄自然一直就尾随着他,保护他返店,当然主要是留意是否有人跟踪。
真不巧,这一进客院本来没有几个旅客,现在却客满了,那群男女就在这进客院住宿,院子里就派有一个人警戒,另有一名仆妇指挥店伙。
“今晚真得小心了。”他尾随在店伙身后暗付,店伙替他启锁;“这些人来路可疑,相当霸道,稍一大意,可能有是非。”
“客官请稍侯,茶水即将送来。”店伙收了锁门的锁退出:“今晚旅客甚多,客官请自小心门户。”
“谢谢关照,好在我没携有财物。”他向店伙笑笑,关上房门挑亮了灯火。
警觉地检查行李,幸好没有任何异状。
警觉性与好奇性,是出门人的通病,他也不例外,留心外面的动静。
可以隐约听到外面的人声,似乎那些人一个个沉稳老练,没有人大声说话,行动轻灵矫捷,与其他乱糟糟人声嗜杂的客院完全不同,颇不寻常,似乎可以感觉出,有一种令人难安的气氛,笼罩了这座客院。
“这些人是何来路?一定不是好路数。”他自言自语:“似乎人数不少,可不要道了池鱼之灾。”
与大批不是好路数的人,住在同一座客院里,出了事很可能被波及,真得要十分小心免出意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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